脸儿立刻被捉着抬起,皇帝的眼睛亮亮的,“以后不许低着头对朕。”长长的眼睫扑闪了一下,他轻笑,“也不许垂眼。”有酒味袭来,初初问,“皇上饮酒了?”“唔,要不要尝尝?”“嗯?……”许久,胶着的唇分开,皇帝的眼睛如新星般灼亮,让他在醉意中侵略性更强。而且黑色华服下的尊贵男子,这般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毫不掩饰其中的赏玩之意,初初心里头一半儿发麻,一半儿厌恶。许是四目相对的缘故,燕赜竟能觉到美人儿竭力隐忍克制的紧张和排斥。他轻抚她的长发,像安抚一只小猫,“你的伤怎么样了,让我看看。”“别了皇上,已经包扎好了……”衣衫还是被扯开,左边如玉的肩膀上虽有白色纱布掩盖着伤口,但挣扎间美人蹙眉忍痛,还有明显那半边肩膀僵硬着几乎不能动弹,燕赜咬牙低声,“那该死的沈二郎,朕刚才应该也在他身上刺个窟窿。”皇帝的语气比平日亲昵,初初不适应,于心说,对于他昨夜的举措,她是感激的,但也不意味着两人之间就升华到如夫妻般的亲昵,一码归一码,她心里头的账历来算的很清楚。“皇上,天已晚了,”拉拢小衫,重新遮住肩膀。“嗯哼,”那男子声音慵懒,带着浓重的鼻音,手指在小衫边缘处摩挲。“臣妾感激皇上的关心,现在天色已晚,是不是请陛下回宫安置?”“长庆殿太远。”“那……明光殿就在左近,陛下可以移驾那里。”初初轻轻说出自己的建议。燕赜没有回声,她不禁轻唤,“皇上,皇上?”“呵,”皇帝抬起眼睛,一手在她后颈处摩玩,“你总是唤我做什么?不如,唤朕一声三郎?”支起身又去吻她的嘴,初初半承半推,小臀那里他已硬硬地抵着她,有些被惊到,“皇上,臣妾不能侍寝,”“为什么?”带着酒意的唇终于离开她的,一手握住一团饱满,薄薄的纱衣下粉尖盈然而立,他示意她看,初初满面羞红,“我受伤了,身子好痛!”皇帝的眼睛便盯着她饱满的朱唇,初初立刻想起之前被迫为他含|萧的情形,双颊更红的如火烧般,摇头道,“皇上,饶了臣妾吧!”若是平时,燕赜或许就罢了,可是他今日有了酒,怀中的女子又是从未有过的羞怯和妩媚,竟持不住了,引着她小手往下,喑哑着命令,“用手。”顷刻间上身小衫被剥了个干净,双乳被近乎粗鲁地玩弄着,初初浑身发颤,以手掩面,“皇上,臣妾的屋子小,宫人们就在外面……”之前与皇帝欢好都是在长庆殿,虽然也不避宫人,但毕竟那里宽阔,站的远,可以假当他们不存在。现下这小小厅堂只有一架屏风隔开里外,什么声响外面都能听到,当真是让人羞恐的要死。皇帝略停下来,不耐地向外面道,“尔等都退后三尺。”初初犹自捂面,那只小手却被抓住,皇帝将它放在自己小腹处,教她,“摸我。”他带着她一直往下,她怯怯地圈住他的时候,听见他舒服的吸气,眼睛也眯起来,两个人纠缠到一处。开始他还顾着她的伤,勉强温柔,可是很快就不再满足。燕赜年轻,又图初初美貌,什么花样都迫着她玩过。之前也用过手,但那都是助兴的玩意,且须得双手齐上才能完成,现下她受了伤,左手根本不能用,只一只如何能让他满意。很快就将她压倒在床上,分开细长双腿。初初是后背受伤,是以这样的姿势,也是燕赜最爱的样儿。酒让欲|望变得不可控制,甚至力道也掌握不住,“你不用动,翘高着些儿就行。”说着就入了港,低低的吟了一声,发力大动。可怜那倔强的美人,此刻绷紧了神经,半边身子使不上力,只能用一手苦苦撑着,瘫在榻上恨不能死去。一忽儿被翻转过身子,皇帝将她置在身体上面,扶着她细腰晃动,眼见她嘴唇都咬破了,眼睛也红红的又是无声的哭泣,燕赜一面怜爱,一面挡不住下面火热的兽情,只插得更深更狠些,就这样由着他欺负才好。初初半夜起热,皇帝急命邱太医入宫诊治,那伤口又绽开了,折腾到快天明才消停。将用过早膳,刘贵人气呼呼得来到长信宫。方贵妃知道她为什么,命多余的宫人退去,只玉珠和刘贵人身边的连翘在身边侍奉。“我知道你气的什么,”平素都是刘贵人先开口,今天方贵妃却率先道,“你好长的耳朵。”“娘娘,”刘贵人瞪大眼,“咱们这些人都死了吗,都受了伤还去找她!又是生病、又是受伤,好一个娇弱惹人怜的美人!”“一大早就打听这些事,闲的你!”刘贵人不服气,“您不也知道。”“我知道,是因为皇上一早使人来吩咐,多派甘露殿的用冰,按三品贵人的份例。”“什么?”“皇上还说,前天宫宴上盛宝林最先发现了刺客,预警有功,将她封做六品才人。哦,以后就不是盛宝林了,是盛才人。”刘贵人不说话了。方贵妃也不说话,端起茶杯缓缓饮着,玉珠、连翘两个侍女更是垂着脑袋,一言不发。“怎么能这样,”一会儿,刘贵人喃喃地道,“她什么时候预警了,怎么就立功了?”“这件事昨天皇上就着我询问了,当时许美人站在她身边,还有太后身边的宫女,确实听见她唤了。”刘贵人手中的帕子被扯来扯去的扯的快要脱丝,方贵妃道,“你不要招惹她,明白吗?”“我……”刘贵人尚一脸的不服气。方贵妃叹,“皇上爱重她,你且消停些。”“皇上不也爱含德殿的那几个?!”“呵,”方贵妃摇头,仿佛在叹她的愚钝,“糊涂,你但想一想,自从皇上有了她,可曾召唤其他人去长庆殿服侍过?”便如一道惊雷,刘贵人刹那间醍醐灌顶,方贵妃见她明白了,轻轻道,“不论他是一时新鲜,还是真心喜欢,多长时间,阿静,你是贵人,后宫里面最宝贵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吗?”不祥(新)“哐当!”一个琉璃盏摔到光洁的地面上,裂成碎片。“哐当!”又一个双肩白玉瓷瓶儿被狠狠掷出。宫人们有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两个贴身侍女苦苦哀求,“良媛,别砸了,”“仔细外面听见。”史靖苿站在阁案处,玫红色缠枝海棠云绣罗衫下的饱满胸脯剧烈起伏着,怒气让这个明艳的美人一张俏脸胀得粉红,鼻翼那里渗出汗意。她站了站,仍不过瘾,顺手又抄起一物,侍女落霞惊呼,“良媛,使不得,那是您最爱的笔洗……”史靖苿定睛一看,可不是,这一樽黄玉雕鱼笔洗是自家带来的,用了已经七八个年头了,可是脑中突然闪过太后冷淡训斥的脸孔,“啪!”重重地将笔洗摔出,那物虽结实,也立时被磕了个角儿。“良媛,宋良媛来了。”一个小宫女匆匆进来小声道,退到一边。侍女们忙将地下碎片收拾起来,就听见一个娇柔的声音道,“哟,姐姐这是怎么了?”宋仙儿停在门口,一手掩在心上,仿佛很吃惊的样子。史靖苿厌恶她这娇致样子,用绢子按了按鼻子,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没什么,失手砸了个盘子。”宋仙儿款款地走过来,攀着她胳膊道,“好姐姐,快别伤心了,太后还是疼你的,只是也架不住人家毕竟在她老人家那里呆过三年。”史靖苿不说话,那宋仙儿叹一口气又道,“想一想也真是的。那会子击鞠大赛之后,皇上他有多爱重姐姐,可真让人羡慕呢!可偏偏那人就病了……哎,你说她怎么就病的这般巧呢,哎!”史靖苿银牙紧咬。明知道对方在说着风凉话,甚至是刻意挑拨,但仍抵不住心中汹汹烈火,因那句句话都说到她的心坎里。击鞠之后皇帝的宠爱,人前人后的得意,风头一时无两,若不是那姓盛的贱奴刻意生病,以怜邀宠,生生抢走了皇帝的宠爱,自己又怎会如今寂寥落寞。铜漏在小厅的边角处发出一滴、一滴计时的声响,浅红色织金细纱帘外,一只雪白的手臂搁在玉色锦缎上,邱太医细细问诊,良久道,“才人,”“嗯,”初初在帘子内,娇美的身影影影绰绰地透过纱帘可以看到,几日前的那一夜荒唐,伤口复绽,又发烧,皇帝索性不许她下榻,每日只躺着静养。初初一手拿冰袋捂着额头,一面听邱太医低声道,“才人的烧基本已退了。……这一次受伤又发热,若是还想着之前那样,便正是时候。”初初将冰袋放下,坐起身,美人儿那莹白如玉的肩头隔着轻纱依稀可见,邱太医不敢多看,听见里面娇嫩低哑略带着激动的声音道,“先生是说……”“才人,嘘,嘘!”宫人们站的不远,情急之下邱太医抓住了初初的手,然后马上火烫般的要放开。没想到那只小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谢谢,谢谢您,邱先生。”邱太医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张字条,里面细细的说明了他将使用的方法,和需要她配合注意的事项。如果事情顺利,最迟到今年秋末冬初,就可以因病离开大元宫,到外面休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