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此刻,愈不能急!皇帝深吸一口气,轻轻道,“为今之计,只能用忍,伺机而动。”下面听令,“是。”这一个忍字说出,心口处便是微微的一阵刺痛。不是没有忍过,从前为自己而忍,因为笃信,不觉有甚,反觉到压抑的畅快,而今为他人忍耐,没有把握,那一种难熬。作者有话要说:深夜讲个笑话。话说早上lg怪我昨天让他去办公室拿网卡,我自然各种反击,宝宝在旁边慢条斯理,好啦,你们别吵啦。我说,宝宝,你知道吗,以后对你lg就是要狠一点,老公不听话就打。宝宝说,好。我问,老公不听话怎么办?宝宝说,打。看,教育的多成功哇,我又问,谁是你老公啊?宝宝指着我lg,爸爸。城破————————————吾有倾城倾国策,天下谁人不识君—————————————大理都城羊苴咩城,倚点苍山,西临洱河,并有上下二关,势甚险固。不怪那刀太后心有底气。大周方面,周军三路汇合,大都督刘宗生又亲自率士兵三万抵达最前线,加上之前三路大军剩余的八万,一共十万大军在下关磐踞,一时硝烟弥漫。中军大帐,大都督刘宗生与沈骥、李山达等大将讨论进攻策略。“刀后想行拖字诀,其心昭彰。”刘宗生道,“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我们拖不起,圣上有令,”他向着长安的方向抱了抱拳,“攻城成与不成,战事不能拖到年后。”就是说,皇帝已经做好了万一攻城不下,与对方议和的准备。这等秘令只能传到这一级别的三位大将,再往下却须严格保密,以正军心。“诸位,你们怎么说?”刘宗生停顿了一会,从几位大将脸上一个个看过去,问道。“都打到这里了,哪能灰溜溜的就回去,让陛下议和?”南线上来的霍冲直言快语。李山达一贯是稳扎稳打,“都城在下关之上,左右有山,背后有河,攻城本是难事,其地势又高……”极端情况下,有的城池甚至可以死守一年,以刀凤清的毅力和疯狂,大概是不怕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刘宗生问沈骥,“沈骥,你怎么说?”沈骥思量了一会,走到行军图前,指着他们大营正前方、羊苴咩城东面的一道雄关,即李山达刚才所说的下关,道,“此关甚伟,听闻那刀德胜在此关□土壕沟,铺盖硬板,以御投石、减少伤亡,加之其势高,我方地势低,强攻太难。”众人知道他不是知难而退之人,皆不说话,听他下文。果然,沈骥接着说道,“然,刀德胜过于倚仗此关,据斥候探报,城中兵力多集于此地,其他三面四处城门,加起来不到四分之一。当敌人过于倚重防御的时候,就是我们攻击的机会。”刘宗生问,“有何良策?”“兵者诡道,能示之以不能,实示之以虚,虚示之以实……”当下四人烛下秘议,未及天亮,计成。羊苴咩城四围城墙共六座城门,正面下关处两座,后面向洱河处两座,两侧各一侧门。刀德胜布兵,将兵力主要集中在正门,重兵加上严密的防御工事,盘踞下关的正门宛如铁桶一块。按都城的面积,从正门到侧门疾行须一刻钟,至后面洱河之门需两刻钟,别小看这一刻、两刻的时间,若遇奇袭,破城很多时候就是一分钟之内的事情。或许有人会说,那把士兵们分一些在城中间待命好了,哪里紧急奔向哪里,话虽如此,但须知战场上变化或就在须臾之间,特别是守城,须将人力发挥到极致,哪里能把军力浪费在待命上。因此对一个守将来说,判断敌人来袭的方向,继而最优分布兵力,是最关键的事情。沈骥的计策很简单,六座城门,择一做突破之处,在那之前,多方骚扰,令其猜疑,逼刀德胜在城内调兵,趁乱击之。对峙的前三天,双方士兵互相叫骂,其间沈骥到关下挑战刀德胜,刀德胜隐忍不理。第四天,沈骥依然单骑叫阵,只见他一人一马,人是威武雄壮,明光铠甲熠熠生辉,马是神骏矫健,火红的鬃毛长长飘舞,随着它奔跑的节奏像一匹华丽的锦缎。雄关上面,是列队齐整、严阵以待的大理士兵,眼睁睁看着这雄关之下,敌方大将闲庭信步,驭马左右奔腾,如在无人之境,。一只枭鹰盘旋而下,立到沈骥单手所提的大刀牙子上,如此嚣张又炫技的单骑阵前叫阵,刀德胜真觉得自己如一只缩在壳里的乌龟。这个时候,有将来报,“大将军,后门发现周军行迹,在树林后面,行踪隐秘。”“什么?”刀德胜大惊,洱河宽阔,加之天气寒冷,周军怎么可能在三天之内造好船只渡河?问,“上岸几何?”那人犹豫,“大将军,今晨洱河上有雾,看不清楚……”“混蛋!”刀德胜一个巴掌打的那人滚下台阶。可是心里也知道,岭南多雾,为防止细作刺探,自己之前又严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门。如今可以肯定的是,有周军登陆洱河,只不知是多是寡。会不会只是疑兵之阵,意图迫使他分散兵力?他心里头也有这个念头。城下叫阵的沈骥回去了,关下一片苍茫平静,但他心里头知道,雾气之外,就是大周十万雄兵,而洱河那处,还不知道人数是多少,刀德胜准备再等一等。到这一天下午,后门依然平静,浓雾退去,倒看见正门远处关下的周军开始列阵,预备攻击。会不会后门那里真的只是虚张声势?不对,若后门是虚,前门当继续拖延,给后门的士兵上岸时间才对……可虚虚实实,若正好是相反呢?头痛之际,只听一声号角,四座高达二十余米的望楼齐齐架起,关下的阵地前方,竟出现几百条管状长龙,这般儿列好,如苍原上霎时间钻出几百条长长的巨蟒。这是什么?城墙上的大理将士俱是一呆。又是一声号角,巨蟒合作一处,开始向坡上进击。“射箭!投石!”不管底下那东西是什么,雄关上的士兵们开始攻击,很快他们就发现,巨蟒远比鱼鳞阵更为灵活机动。“用火箭!”但是火箭叮上后并不大燃烧,原那上面亦是以盾甲材料制成的防护,不易燃烧。到这一战之后,才知道这东西叫做甲龙,后来被用于攻城的常规器阵。“大将军,不能再等了!”一个副将急道,“周军此时攻击,明显是在给后门的士兵登陆时间!”或许是甲龙的出现太过令人震惊,让人不禁想起昆林一战穴地破土而出的大周伏兵,副将劝刀德胜,“将军,分兵一万,支援后门吧!”“后门他们说攻就能一下子攻进来吗?”刀德胜虎目威瞪,训斥了那副将之后,转身继续观看城下激战。周军方面,虽然有甲龙助阵,但终归是守城容易攻城难,一时倒也没有太大进展。不料黄昏时,后门真的传来被攻击的消息,且攻势猛烈。刀德胜不得已,分兵五千援助后门。到晚间,战事暂停。第二天,又往后门增派了五千人,并深怕两侧受袭,各增派三千,至此,正门处原本近四万人的兵力,只剩下两万,而大周方面十万大军分出三万渡河攻打后门,正门处剩余七万。战事进入胶着。刀德胜深怕大周再分派兵力攻打后门,改变战术,于一夜用象群偷袭大周军营,造成死伤甚重,那时候还没有火枪,对象群没有太大的办法,令到刘宗生不敢太过冒进地把后门作为最后的突破口。沈骥的计策只奏效了一半,迫使刀德胜分散兵力,但距离大节(春节),只剩下了三天……迫于时间的压力,周军加大了攻击的力度,这一晚正门关下险象叠出,甚至被骁悍的大周士兵突击出一处豁口,差点下到城内,摸到城门。刀德胜得知时惊出一身冷汗。十余天的激战,人的精神和意志都焦躁亢奋到一定地步,他眼光一闪,命左右,“尔等速去神庙,将人质带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初初被五花大绑地带来,城墙上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长杆高高竖起,一身单薄白衣的女子出现在正燃火激战的城墙墙头。此是深夜,城墙上燃烧着火把,双方都杀红了眼,有的周兵刚爬上墙头就被守兵一刺刀戳下去,有的爬了上来,和敌人抱到一处,一起滚到黑暗的地方看不清彼此,只用着本能扑咬着对方。城墙上下,呼斥声、叫骂声,嘶叫声,和人体被刺破、滚落的声音此起彼伏,让人牙酸。血溅的到处都是,不一会,初初白裙的下摆就被溅上一串血迹,她旁边城墙上有火把,火光正将她略微苍白的容颜照的清楚。很快有士兵发现了她,那人刚杀了一人,刚一站,就被后面的人戳中后心,但接着更多的人看到,也不知从哪一刻起,城墙上俱是一静。“是沈夫人,是沈将军的夫人!”有周兵猜到她的身份,大声道。这声音即刻往关下传递过去,一时间,攻击的一方和守城的一方,皆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