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说到这里激动起来。
“我是她的长辈,从小看着她长大。我要早点结婚都是可以做她爹的。平时见了我也要叫一声‘叔’或者‘警长’,结果突然拿棍子给我迎头来了一棍。”
儿子有些生气地掀开自己的头发,沈宵清楚地看到儿子头上虽没有破皮可鼓出一个不小的包。
沈宵伸手摸了摸,检查了一番,看着问题不大。不过嘴上还是安慰道:“警长,要不要拿点药?”
儿子摇头:“我被打晕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山下,我老爹说我睡得很死叫不醒,就直接抬上车下来了。”
沈宵表示同情:“没事就好。”
儿子连连叹气,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如果当时醒来的时候还在柏家别墅,他肯定要找林白鸥和柏家要个说法。
其实也没有用,他心里很明白。
山上柏家肯定不会承认,从他村长爹的话里就能听出来,林白鸥把这事掩盖过去了。要求搜查更加不可能,要知道宴会邀请的人包括村长在内全部都支持柏家。
他爹根本不可能为了他去得罪山上柏家。
回来以后他尝试着跟村长说起昨天晚上的事,还没说两句就被村长一口否定了。
村长很直接了当地告诉他,都是在做梦,让他多休息,丰收祭的安保工作如果感觉太累,可以交给丰收祭委员会做。几句话瞬间就堵了他的嘴,加上丰收祭,老大老二也回来了,自己媳妇忙前忙后,亲娘村长夫人躺在床上还要照顾。没有人会理会他。
想到这里儿子摸了摸身上,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
“这是昨天汪医生给我的。”儿子拿在手上递给沈宵看,这个能证明他昨天看到的遭遇的一切都是真实,并没有在梦游。
“我肯定是相信警长的。”沈宵将小布包握在手心里,这布包不大,不过一元硬币大小,看着十分精致,散发着一股很清凉的味道,闻着清新醒脑。与其说是护身符不如说是小香包。
沈宵捏了捏发现布包并不是缝死的,上面有个小机关可以打开,于是一点点沿着缝隙打开,发现里面是麝香、冰片、苏合香、石菖蒲等干制的草药。
儿子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道:“不愧是汪医生的东西,他以前说过大学修的是中西结合专业,对中草药很熟悉,那时候我妈风湿犯了,他开了一个方子让我去城里的时候抓了十副,老妈说吃了以后舒服多了。”
沈宵能认识这些东西,大概知道功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查系统留下的公共网络,但是更多的运用确是不行了,将香包还给了儿子。
诊室里陷入了沉默,沈宵能听到外面门被打开的声音。那张旧门是木质的,有了一些年纪,打开的时候会发出轻微的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卫生所安静沈宵听得非常清楚,接着是重重的脚步声,进来的人似乎毫不在意被发现,径直走过来。
儿子也听到了声
音,他下意识的回头,诊室的玻璃门并没有关,看到了柏帆站在门口。
“哈喽。”
柏帆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并没有想进来的意思,右手食指上套着一个钥匙圈,上面几片钥匙散发出灰暗的光芒,和粉色的珐琅蝴蝶结挂饰格格不入。
沈宵认得那是卫生所的钥匙,确切地说是林白鸥的钥匙。
“我在门口敲了好久的门,又打了沈先生的电话,可是沈先生好像把我屏蔽了。”
柏帆丝毫不为自己的无礼而感到抱歉,“没办法,小鸥只好给了我钥匙,对啦,是小鸥让我来的,告诉沈先生仪式快开始了。”
儿子听到仪式快开始的消息,神经紧绷立刻站起身来,他身为村子里唯一的警察,又是这次丰收祭安保的负责人,必须要马上到现场指挥。
柏帆又笑道:“想不到警长也在,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警长过来看看感冒。”沈宵闻到了说谎的味道。柏帆可是直接往诊室走来,上楼宿舍的楼梯是在另外一边,而且他根本就没有拉黑过柏帆,静音的手机压根就没有震动过。
儿子连忙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