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脆响,电梯门打开,里头空无一人。
叶昀天习惯性地低头进入,按下关门键。
电梯门缓缓合上,叶昀天这才抬起头来。
电梯里光滑的金属表面映出一张清晰且有些慌乱的面孔,头上还戴着一顶看上去不大合适的帽子。
叶昀天心下一惊。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因为程海生的生病有点乱了方寸。
不应该这样的,他是个淡定且有脑子的人,为什么会慌乱到捡起程海生的帽子就戴上?
这一举动不但不会避人耳目,说不定还会给两人引来更大的麻烦。
尤其是程海生前阵子刚被黑过,他更应该小心行事。
叶昀天取下渔夫帽,将它折叠起来捏在手中,又对着电梯内|壁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头发,恰好这时电梯来到一楼。
又一声清脆轻快的声音响起,叶昀天面色从容地走出电梯。
刚走到酒店大堂的出口,他就敏锐地察觉到好几道视线从各种不同的距离和角度将他粘上。
……就知道会这样。
他有些庆幸还好刚才摘下了帽子。
叶昀天没有再管这些烦人的狗仔,径直出了酒店,往旁边的药店走去。
……
十五分钟后,叶昀天用房卡打开程海生的房门。
出门前乖乖答应他盖好被子的程海生现在整个人斜躺在床上,手和脚都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这人出了不少汗,额前的头发微微黏在了一起,却神奇地没有一丝邋遢质感,反而有点小孩般的可爱。
叶昀天看他那样子,露出无奈的表情。
得,今天是来兼职当爹了。
他去卫生间拿出毛巾给程海生擦掉脸上的汗,把退热贴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海生。”叶昀天轻轻拍他的肩膀,“起来吃药了。”
程海生听到了呼唤,眼珠子转了转,努力地掀了掀眼皮,却以失败告终。
只能轻轻地嘟囔了一声,像是应了叶昀天。
“……”叶昀天认命了。
他把几个枕头叠在一起,又用臂力生生把程海生半拖半抱地挪到了枕头上。
经过这番折腾,程海生终于睁开了双眼。
“叶老师,麻烦你了。”声音有气无力,蚊子似的哼哼。
“把药拿着。”此刻的叶昀天像个慈爱又严厉的长辈,把退烧药塞到程海生的手里,“坚持一下,我去倒水。”
程海生烧得糊里糊涂的,眯着眼看着叶昀天在屋子里忙活着。
脑子已经不转了,身体也不听使唤地想往下滑躺平,但他记得叶昀天叮嘱自己要坚持一下。
还好很快叶昀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