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李墨并沒有急着回宿舍,而是去了琴房,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这段时间她是下足了功夫,基本上空闲的时间都把自己关在了琴房。
刚进琴房,就发现钢琴的右上角摆着一个花瓶,瓶子里插着一束紫色的薰衣草,不由得让她的心一动,正在心里揣测着这是谁放在这里的,就一眼瞟见了玻璃瓶底下放着一张卡片,纯白色的卡片上面什么都沒有写,只话了一个笑脸。
这样的方式不由得让她有些纳闷,这间琴房是崔志安给她腾出來的,不过依他的性格,这里常年连颗草都沒有,应该不会突然在这里放一束花,那会是谁呢?
李墨正想着,手机响了,是西蒙打过來的。
“嗨,我正想找你呢,现在有空吗?”李墨并不是客套,而是确实想找西蒙过來给自己提一些建议,毕竟在这个圈子里真正懂音乐的就是他了。
西蒙答应得很干脆,十分钟以后就赶到了琴房。
“好漂亮的花啊。”西蒙一进來就被眼前的薰衣草迷住了,和李墨一样,薰衣草是他的最爱,所以李墨经常会拿这个开他的玩笑,说他太矫情了。
不过西蒙一点也不介意,干脆直接将瓶子拿了起來,抱在手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花香,自从來到中国以后,这种味道已经很久沒有闻到了。
“对了,你找我过來有什么事吗?”西蒙赏了一会花后才想起來是李墨叫自己过來的,差点把正事给耽误了。
“海选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始了,我。。。。。。”李墨沒有再说下去了,是说自己害怕呢,还是紧张呢?似乎这些词语都不适合用在她的身上。
“嗯。”西蒙的回答也很简单,走到李墨身边,手指随意的在琴键上按动了几下,几个不规律的音符也表达了他复杂的内心,李墨的想法他是知道的,要么不去掺和,去了就必须拿点成绩回來。
“这次的女主角选拔你真的打算直接放弃吗?”上了这么长时间的课了,西蒙自然也已经明白李墨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课堂上。
李墨依旧只是摇了摇头:“那种生活是我从來沒有想过的,每天被人盯着,会很累的。”对于李墨來说她的童年实在是太夺目了,现在她确实想要的就是一种安静的生活。
“那你参加比赛不也是在别人的目光下表演自己吗?”这是认识这么多年來,西蒙对她的第一次反驳。
西蒙的话让李墨的手指头变得有些僵硬,竟然不知道该怎么來回答这个问題。
两个人沒有互相道别就离开了琴房,出來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暗了起來。
西蒙的这句话对于李墨來说,杀伤力太强了,她并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打算随意地在校园里散散心。
在黑暗中,看着梧桐树底下的石凳上一对对情侣的影子,李墨将手插在口袋里,竟然不着急离开,反正这大晚上的,谁也看不清谁。
突然两边的路灯都闪了起來,过了几秒钟以后,整条道路都笼罩在橘色的灯光底下,气氛瞬间变得暧昧了起來,而那些情侣们似乎并不为所动,依旧在进行着他们的小动作。李墨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将目光放在哪里,只得快步离开。
李墨走着走着,不禁觉得浑身有些燥热,更加不想带着这种心情回宿舍,只得继续快步往前走,突然间感觉眼前有些闪,一抬头,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小街上酒吧的门口。
看着虚掩着的门,以前的那些记忆不由得一点点的浮现在脑海中,李墨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退回去,刚想转身,肩膀被一只手按住了。
“小姑娘,既然走到这里了,怎么不进去喝一杯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却回想不起來,李墨只当是校外的社会人士,不想理会,推开他的手,连头也沒有抬,就要走。
后面的人却依旧是不依不挠:“李墨小姑娘,这么快就不认识叔叔了啊?”
这个人竟然叫自己的名字?李墨一抬头,就看见了拿定牛仔帽,眼光继续往下扫,原來这个人竟然是那天在家里见到的那个齐叔叔,不由得有些奇怪,那天在家里的时候他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现在说话的语气竟然这么的轻浮。
不过李墨要知道他就是齐朵朵的爸爸的话,估计应该不会这么奇怪了,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像齐朵朵那么奔放的女子,必定也有个比较开放的老爸,只是这父女俩除了基因里的遗传,后天并沒有多大的关联。
出于礼貌,李墨还是打了声招呼:“齐叔叔好啊,原來您也喜欢热闹啊?”眼睛不由得瞅了一眼旁边走过的一个女生,大冷的天还穿着一身短装,画着很浓的烟熏妆,脸上的粉像是用刷子刷上去一样,看不清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