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西郊一座废弃已久的机场,从纵横交错的跑道,还能看出一点当年的繁忙景象,一幢两三层高的阔大建筑孤零零立在跑道边,早成了昨日黄花,四周杂草长到一人多高,只有不知名的飞鸟,偶尔会驻足其间。
然而这平素寂寥的地方,今天却格外喧杂。
机场连通北面高的入口处,不少跑车没有章法地停在那儿,绕过空荡荡的机场大楼便是跑道,往里走不到两百米,可以瞧见,有大群人聚拢在一起,旁边也停了不少车。
人群的后面,是一条笔直的跑道,用白线划成两半,中间每隔一段,都放了红色锥形筒。
在标识车线的位置,一辆蓝色的高尔夫r停在左边,几个穿着维修服的人着车,在进行最后检测,右边赛道上是一部黄色的兰博基尼,也在做着赛前准备。
刚下过雨,跑道上依旧潮湿,现场的观众大多站在车线后,有想看清楚一点的,索性走到跑道两边的泥泞中立着。
有人拿着喇叭,通知比赛马上开始,没一会,两辆车边围着的人全部散开。
一个身形妖娆的金美女将一面彩旗背在身后,站到了两车前方的中间线上。
此时所有目光,全落到了担任令官的金美女身上。
美女这样时将彩旗高高举起,随后在一声口哨之后,彩旗往下一扫。
几乎是刹那,那辆高尔夫r犹如离弦之箭,从美女身边飞驰而去。
兰博基尼起步有些侧滑,不过迅调整好状态,疾追赶起了前面的车。
高尔夫r开得很稳,车手将度控制得非常精准,很轻松地占据到了优势。
倒是兰博基尼略显急躁,几次试图车,然而每当两车拉近到一定距离,转眼便被高尔夫r甩到了后面。
现场响起了亢奋到极点的呐喊,与嘶鸣着的引擎声交织在一起,短短的赛程,眼看终点就在前方了。
现场却突然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聚焦在了兰博基尼上,而这一次,兰博基尼的车头,几乎要与高尔夫r平行了……
高尔夫r顾自跑着,似乎没有注意到即将被赶。
然而,就在兰博基尼的车头即将过去的瞬间,高尔夫r像是生出神来之力,如一道流线,先越过了终点。
比赛前后不过十几秒,却精彩到,当胜负已分,所有人却还没有回过神。
几秒之后,观众里猛地出了欢呼,有站在两边的看客情绪激昂,直接奔进跑道,用带还沾了泥土的脚,在跑道上蹦得老高;有人兴奋大吼,抻得老长的脖子上露出了一道道青筋;也有垂头丧气的,恨得直跺脚,嘴里不知道大骂着什么。
高尔夫r环着机场跑道转了几圈,才调转车头回来,早有一群人在终点线等着了。
“高手就是不一样,兄弟你太帅了!”一个剃着小平头,看上去三十来岁,却已经肚子挺得老高的男人冲到前面,伸手拉开驾驶座的门,有点困难地弯下腰,殷勤地将车手从里面扶出来。
车手站到地上,脱掉手套,扔给了小平头。
“秒,咱巍哥出马,谁与争锋,就凭这一局,那帮小子输得裤子都要掉了!”小平头笑得见牙不见脸,将手套递给旁边人,便上来帮车手摘头盔,又替他脱下面罩。
车手长长吐了口气,汗湿的头下,是一张男人干净英挺的面庞。
“霍巍你先休息一会,回头哥在大荣华替你庆功!”小平头一脸兴奋地道。
被叫做霍巍的车手脸上没见得多高兴,双手抹了把头上的汗,浓黑的眉毛挑了挑,一双清亮的眸子瞥了眼正从他旁边开过去的兰博基尼,随口道:“成绩没我预想得好,那小子要是别那么磨叽,我肯定能进o秒内。”
“我知道,是对手不行,你跑得不过瘾,那帮人平常飚车倒是横得很,遇到你这种职业的,就是一条虫!”小平头笑着一拍霍巍肩膀,转头冲身后助手训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拿毛巾和水,看把我们巍哥热的,这鬼天气,下过雨都没凉快一点!”
助手忙送来毛巾,正要递给霍巍,小平头直接夺过,亲热地替他擦起了汗。
霍巍显然是被人伺候惯了,任由小平头拿着毛巾在他脸上瞎抹,随手接过别人递来的水,咕噜噜喝了一大半,这才道:“我说了,只此一回,我不跟飚车党玩,太跌份!”
“是,是,咱们下不为例,这回巍哥替我挣了大脸,不愧是亲兄弟!”小平头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