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药都得靠你去寻来,这世间恐怕没有任何药店出售。”岳三清摸着不存在的胡子说道。
“你不早说?”陈楚庄这下是真的出离愤怒了。
以老妈的状况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师父还是老样子。
师父是大仙,自然不同,早已割断了凡情俗事,可我还有牵挂啊。
“在哪里可以找到两味主药?”
“不急不急,等机缘,如果今晚下雨了,你就跟我去海边,自然会找到。”说完就去烤制那艾叶,又把煲汤用的砂锅拿起来炖药。
他看着睡得安稳的老妈,握了握拳头。
“今晚天晴。”114天气预报的服务员舒晓琴都快被这个神经病的来电烦死了。
每隔五分钟打来问珠海xx区是不是会下雨。
这不又来了。
“今晚天晴哦,先生,如果你真的无事可做,就去找份报纸,中间有求职广告一类的信息。不用谢!”咬牙切齿的说完。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好像叹息了一声,挂了电话。
到下午五点快下班了,那来电总算停止了。
她看着那总算消停的座机,心想真是个怪人啊。
不下雨的天气也会有云。
天气预报就算是当天的,也只有70%的可能性正确。
陈楚庄没有气馁。
天气台那甜美的女声代表的只是七成的可能性,还有三成。
他把电话拨给了在学气象工程的堂哥。电话那边虽然莫名其妙仍然脱口而出。
有云的话,可以利用高温撞击云层,云吸收热量就会降雨。
岳三清坐在阳台上笑笑地看着天边孤零零的那朵云。
有些人修行,修的是顺心意,顺天地,顺势而为。这种人往往顺风顺水,运气绝佳,却很怕跌倒。
有些人修行,修的是不枉为人,不枉逆天,不枉此生。这种人一辈子困境重重,却往往一遇风雨便成真龙。
他这个徒弟,就是后者。
在二个小时后,终于追到了那朵云,云很大,黄昏的光线给它染了金灿灿的光。
买了两千块钱的冲天炮,他的希望也顺着那一朵朵的冲天炮在颤抖着。
高一点,再高一点,天色还没暗下去,冲天炮炸开的美丽烟花在金色的幕布上并不显眼。
几个路人经过他身边都摇摇头,这时候实在不适合放烟花。
三百支冲天炮在一小会的功夫燃尽,天空上那朵云仍然很美,静静的俯瞰着他。
仿佛神明在说,这是自然规律,你不能改变。
“原来师父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个道理吗?”老妈的病医生说了,活不到冬天,终归也是要走的。
只是师父神通惊人,我于是心存妄念。是以他用这种方式婉约的提醒我,天命不可为?
陈楚庄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沙滩上,看着慢慢暗下去的天空,痴呆不语。
“妈妈,妈妈,刚刚哥哥玩的那东西真好看,我想试试。”一个小男孩不依不饶的求着,闹着。父母亲抵不过他的请求,买了不少,也在那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