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夫人,你找我?”
行!
还在这儿装不认识呢?
这个老女人,如果不是她的一念之差,怎么会有今天这鸠占鹊巢的戏码。
她居然还如此沉的住气?
想想自己这二十多年受过的苦,和寻亲受过的白眼和不公平待遇,温晓楠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死老太婆,你居然还有脸在童家混吃混喝,你良心不会痛吗?你把真正千金换走了,弄了个假货回来,享受恩宠,自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你心肠歹毒,不得好死!”
她越说越气,整个人冲上前去,对着陈妈又扯又拽。
陈妈那本就不利索的腿脚,随着她的拖拽,接连趔趄着,满头花白的头发,也散落开来,一时间好不狼狈。
“够了!”
沈老夫人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丢在桌上,声音里满是不可抗拒的威严。
“年纪不大,如此泼辣!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是打算死无对证吗?”
“奶奶,她害我二十多年流落在外,本该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却成了一名在工厂餐厅劳作的下等人,我怎么能不恨她呀!”
“闭嘴!”
沈老夫人一个眼刀丢了过来。
“小小年纪,如此蛮横,什么是下等人?人无高低贵贱之分,只是社会分工不同,就算你是童家小姐,也不能如此趾高气昂地去指责别人,更不用提,是一个年长的老者。”
温晓楠做梦也没想到。
亲还没认成,自己倒先挨了一通训。
而且还是为了眼前这个罪无可恕的死老太婆。
“奶奶,那我受过的罪就是我活该吗?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如此,我不甘心啊!”
她说着,将衣袖挽起,整个人哭的稀里哗啦。
“看到了吗?我身上这些疤,都是乡下那对老夫妻的杰作,我干活慢,要挨打,吃的多要挨打,做不好,更要挨打,五岁开始,家里所有家务都是我一个人的。”
她越哭越凶,整个人抽泣出声。
“你们试过吗?除夕夜,下着大雪,就因为我打破了一个碗,被罚站到半夜,而后发高烧,三天三夜,连口热水都没有,但我命大啊,命不该绝。”
想起那些过往,她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当时我就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父母亲生,为什么,得不到一点点怜爱不说,连生死他们都不在乎,直到那天我知道了真相,所有的一切,就都明白了。”
她越说越委屈,忽地又跪在了沈老夫人腿边。
“奶奶说我蛮横,是啊!我有娘生,没人养,活的猪狗都不如啊,奶奶,您让我怎么能放下对她的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