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易辰每说一句话,皇后的脸色便难看了一分。待郑易辰一切都说了个清楚,皇后不禁脸色大变,立即道:“皇上!臣妾发誓,臣妾绝对没有下毒害过宸昭容!”
慕容景天只是轻蔑地瞥了一眼皇后,随即冷然开口道:“皇后错了——若是发誓有用,朕还要这法纪做什么?”
皇后只觉得浑身一颤,无奈只得膝行至慕容景天的跟前,苦苦哀求道:“皇上!其实皇上只要稍稍想想便会明白,臣妾不会做出此事,也不屑做出此事。”
皇后抓住了慕容景天的衣裳,恳切道:“皇上臣妾是后宫之主,是中宫皇后,臣妾还生养了嫡长子……臣妾,臣妾为何会跟一个小小的昭容过不去?”
慕容景天冷笑一声,起身用手指勾住了皇后的下颌,冷冷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全当朕不知道么?”
这一下子,皇后的心陡然一跳,脸色煞白,只觉得魂儿都快吓没了似的,似是不肯相信地问道:“怎么,难道皇上以为臣妾做过什么么?”
慕容景天冷冷地收回了手,也不看皇后一眼,只是为萧绾心盖好了被子,温然开口道:“绾儿,你别怕,朕会一直护着你的……”
萧绾心原本觉得说话都没有力气了,可是见到皇上与皇后如此,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赶紧道:“皇上,臣妾自入宫以来,颇得皇后娘娘关爱。臣妾也不相信皇后娘娘会下毒谋害臣妾。”
萧绾心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道:“就像皇后娘娘说的——皇后娘娘位份尊贵,实在没有必要对臣妾下手。”
皇后见萧绾心也愿意为自己说话,忙连连道:“是!是!是!宸昭容说的是!皇上,您想一想,即便臣妾想要谋害宸昭容,也必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才是。臣妾再如何蠢笨,也不会将夹竹桃茎皮的粉末掺在臣妾自己宫里的饮食上啊!皇上,臣妾倘若那样做,无异于引火烧身啊!”
慕容景天却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淡淡道:“那么,玉家人子呢?”
海公公赶紧打了个千儿,道:“玉家人子在殿门外候着呢!玉家人子见皇上与皇后娘娘正在说话,便没有进来。”
慕容景天冷冷道:“她既然来了,就传进来。”说罢,慕容景天瞥了皇后一眼,道,“别哭哭啼啼的,你是中宫,是后宫之主。你这样哭哭啼啼的,让妃嫔们看见了,成个什么样子。”
皇后原本满腹委屈,见皇上如此一说,只好将自己心中的委屈和苦涩狠狠地按压了下去,从而勉强挤出了一个皇后应有的得体笑容。
玉鸢儿跟着小内监忙不迭地进了来,赶紧跪下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愿——”
“行了!”慕容景天冷冷地打断道,“玉鸢儿,朕方才宠爱你,你为何就如此骄纵跋扈,对宸昭容下毒!”
玉鸢儿微微一愣,颤声道:“皇上,您说什么?下毒?”玉鸢儿一凛,赶紧磕头道,“皇上!皇上!臣妾与宸昭容无冤无仇,臣妾为何要下毒谋害宸昭容啊?”
皇后略一抬眼,冷冷道:“昨夜你侍寝,皇上口中还念念不忘宸昭容,所以你心生嫉恨,一时糊涂油蒙了心,下毒谋害宸昭容。”
“血口喷人!”玉鸢儿厉声道,“皇上,臣妾的确不喜欢宸昭容在皇上心中如此重要,可是臣妾也不至于去害她啊!”
慕容景天送旁拿过一块栗子糕,冷冷道:“吃了它,吃了它朕就相信你的话……”
玉鸢儿见到那个栗子糕,颤声道:“皇上,这栗子糕里可是加了什么东西么?”
“贱人!”慕容景天鼻翼微张,只是拿过了栗子糕狠狠地冲砸了玉鸢儿砸了过去,厉声道,“你还说这事儿不是你做的!”
玉鸢儿见到慕容景天骤然发怒,不禁大哭道:“皇上!皇上骤然让臣妾吃下栗子糕,臣妾便觉得这栗子糕一定不同,否则皇上为何要让臣妾吃这栗子糕呢?”
“是么?”慕容景天略一挑眉,道,“那朕就告诉你,这栗子糕是你送给宸昭容的,此后就没有动过。那么,你敢不敢吃?”
玉鸢儿脸色惨白,随手从地上捡起了几块栗子糕的碎屑,就往嘴里塞。玉鸢儿这一举动,着实让人一惊。一时之间,竟也看不出来这毒到底是谁下的了。
玉鸢儿吃下了几块栗子糕的碎屑,哭着道:“皇上让臣妾吃这栗子糕,臣妾就吃了——皇上可愿意相信臣妾了么?”
正当众人惊愕的时候,时候玉鸢儿的小宫女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声道:“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有事瞒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