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院里传来声响,我抬头,是刘翰明家的两个女儿,12岁的刘家宝和9岁的刘家玉。穿着鲜红色大衣,把两张小脸照的明艳动人。只是她们凶神恶煞般像个仇人一样的瞪着我,着实破坏了美感,这又是哪出?
难道是昨天叫的那两声姑姑让两人记恨到现在?我也就记得昨天在叫人的时候,这两个姐妹花发了不小的脾气,认为我把她们叫老了,不过也没有办法,辈分摆在那里,虽然不高兴,后来碍于家里大人的脸面,两人还是收敛起了公主脾气。我不知道除夕之夜睡着后,因为红包所引发的事,还一直以为她们因辈分的问题在纠结,哪里知道她们今年一个红包也没有收到。
原本我还是要依照规矩叫人,可她们的小脸这么吓人,我想还是算了,反正大人们又不在,她们也不愿意听,何必去讨人嫌。
可刘家玉和刘家宝见到在海棠树下,悠闲下棋的人可以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们两朵刘家的姐妹花在哪里都是目光的焦点所在,几时被爷爷这么训过?自从面前的人出现,她们两人的光环被抢尽不说,还被爷爷在除夕夜这么大的家庭聚会上斥骂,今年的新年更是连一个红包也没有收到,虽说父母安慰她们,等过完年回到青城一定给她们补足,可这意义哪里一样?都过完年了,红包还叫红包吗?
和妹妹相视一眼,大点的刘家玉朝刘家宝点点头,一抹冷笑在刘家玉的嘴角扬起,不一会儿两人在院子里玩耍起来。
见她们自顾自的玩起,我没有放在心上和徐立祖继续对弈,将心思放到了棋局上。
“昨晚的事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见我没有反应,徐立祖问。
“昨晚还发生过什么吗?”我皱眉,一头雾水。
“唉,那两个姐妹今年因为你一个红包也可能收不到。”徐立祖叹了口气,希望刘夕做好应付准备。
“为什么?那对姐妹刘家人不是挺疼的?”刚一句话问出,一团白色雪花砸在了棋盘上,徐立祖露出无奈的表情,“你的麻烦来了。”俯身在我的耳边苦笑。然后有又一团雪花飞来,就在要砸上我的时候,徐立祖拉起我闪躲开。
“走吧。”我快速收拾好棋子道,虽然不知道两个姐妹花为什么针对我,听徐立祖的语气是昨天我睡着之后发生的事,可那就与我无关了,我可没有梦游症,不会梦游找人麻烦。不过随便有理无理,对我来说对方都只是小孩子,不要太过分的情况下我能让就让。
徐立祖点头,其间他又帮我档下两团雪球。
“姐姐,他们要走呢?”眼见我们要走,刘家宝急了。
“没事,看我的,你帮我掩护。”边说,她快速的在院子花圃里找了一块拳头一半大小的石头用雪包了起来,然后跑到离两人不到一米不到的距离,扔了过去。
我眼看着雪球飞速的朝我的脸砸来,躲不掉。徐立祖,抬手,将雪球击碎,谁想雪球里藏的凶器刚好砸在徐立祖的手腕关节,闷哼一声,徐立祖抓住受伤的手腕。
“立祖你没事吧?”看着徐立祖痛苦的表情这回我生气了。“喂,你们太过分了,恶作剧就恶作剧,干嘛把石头藏在雪打人?我自问没有得罪你们。”看到徐立祖受伤,我气愤地上前吼道,就算是小孩也要讲道理是不是?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了?谁让那个乡巴佬多管闲事的?没砸死你算你运气。”刘家宝双手叉腰上前骂道。
“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刘家的一个野种,运气好,让你爸勾搭上了邱家的女儿,除去邱家你什么都不是?”12岁的刘家玉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在家里她父母的对话她都有听进去,所以模仿起母亲的语气是有模有样。
“呵,这就是你们的家教吗?你们早上是吃屎了还是吃粪当早餐的?怎么说话口气这么臭,公厕都比你们的嘴巴味道好闻。”我冷笑的回应。前世这个宅子里难听话我听得还少吗?这些话早就刺激不了我了。
“姐姐,我嘴巴早上刷牙了呀?真的很臭吗?”女孩子毕竟还是爱美的,听到嘴巴臭,刘家宝急了,她等会儿还要和爸爸妈妈逛街呢,怎么去?她首先想到的是这个问题。
“你傻啊,她在骂我们呢!”刘家玉毕竟已经十二岁,懂得比妹妹多。“小贱种,你妈是贱种,你比她更贱。”
前世我在刘家受尽欺凌和白眼,如今的我可不是当初的我,可以忍受一次两次她们的挑衅,可不代表可以任她们一再二,二在三继续,一味的忍让,只会然别人得寸进尺,她们这些话可比得上市井泼妇了。
“我们同宗同穴,你一再骂小贱人,小贱人是谁呢?呵,难道你不姓刘?”我冷笑着问。
我的话让刘家姐妹脸憋的通红,却又无法说出半句反驳的话,一旦她们再骂出小贱人这句话,那不是把同姓刘的自己也骂进去了吗?她们如是想着,可要吃亏,昨天她们已经吃尽了亏,今天是决计也不会再吃一回的。
“我撕了你。”
九岁的刘家宝头脑一热,朝我扑打来。刘家玉也随后扑上。一时间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该死的,我总是忘记头脑和身体不成比例的事情,被对方扑到雪地,才发现她们这是以二打一呀。没有打架经验的我只能悲催的护住脸。也许有人说你也可以还手呀,可打小孩?算了,虽然她们说话恶毒了点,可让我像真正泼妇那般的和人对打,还是没有什么兴趣,打架的女人总是很丑的,就算是正当防卫也一样。
“你们放手。”徐立祖眼看我被两姐妹殴打,连忙上前,不过他显然也没有什么这方面的经验,好在他力气比同龄的刘家玉大多了,奋力的拉着她的衣领往外拖,不让她继续殴打我,结果“嘶啦”一声,刘家玉的新衣服开裂,被拉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一时间,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你撕了我的新衣服?!”刘家玉不敢置信的看向徐立祖,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还是母亲特意找京城最有名的裁缝排期帮她们姐妹缝制,今天新年第一次穿结果就被这个乡巴佬给撕裂了?她完全没有想过是自己和妹妹动手打人在先,徐立祖只是来劝架。
“徐立祖放手,“对不起,我只是来劝架,没有想过要毁你衣服的。”
“立祖,你不用道歉,是她们姐妹动手在先。”我从地上爬起来,手臂脖子上全是淤青,看到地上落下的大把头发,头皮被扯得现在还隐隐作痛,发麻。也不知道脸上有没有淤青?
“你闭嘴,小贱人。”刘家玉凶神恶煞般的朝我看来。
“我可以赔。”徐立祖皱眉,不就一件衣服?用得着这样吗?
“哼,赔,你赔得起吗?就算把你这个乡巴佬卖掉也不值我衣服的钱。”
“我这里有-——”
显然徐立祖不想刘家玉骂更多难听的话出来,从他那件难看不合身的棉袄口袋里掏出昨晚刘家人给他的压岁红包。他一掏出来,刘家玉还没有动,没有想到一旁的刘家宝一把抢过。
“我们都没有红包,凭什么你这个外人有?这些算这件事的利息。”
“这是徐立祖的红包,你们凭什么要?”我看不过眼了,徐立祖是她邀请来徐家的,她还答应过父亲会好好照顾他,怎能眼见他被这两个姐妹欺负不吭声。虽然红包里的钱不多,可那些钱的意义不一样,这是徐立祖第一次体验京城人的新年所收到的红包,怎么能给这两个姐妹无缘无故的讹去?她们要陪衣服的钱,我还要她们赔我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损失费呢?
我伸手便去拿刘家宝手上的红包,刘家宝怎么可能把到手的红包给我,结果这回我一恼怒,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也顺利抢下红包。
可还不等我把红包还给徐立祖,刘家宝和刘家玉同时“哇哇”大哭起来。
“我们的麻烦真正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