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发愁道:“可你又不笑,那我怎么画?”
陆南州:“那就别画了。”
叶然:“可我想画。”
陆南州凶巴巴地抢过他手里的画,“不许画,我又没同意。”
“你同意了的,”叶然小声说,“五年前就同意了。”
陆南州一愣,想起当年刚在一起时,他见叶然画山画水,画树画草,连校外的流浪猫都画过,却惟独没画过他。
他不禁有些吃醋道,你怎么不画我?
那时,叶然正画着学校湖里游来游去的小白鸭,闻言似乎顿了一下,说:“画了。”
“啊?什么时候?”陆南州惊喜道,“给我看看。”
叶然耳尖微红,眼神躲了躲,说:“不见了。”
“不见了?”陆南州疑惑道,“怎么会不见了?”
叶然:“不知道。”
“那你再画一张,好不好?”陆南州凑过去,笑眯眯道,“我就在这儿,随便你画。”
骤然逼近的气息有些热,叶然攥紧了手中的笔,说:“鸭子还没画完。”
陆南州:“那画完鸭子就画我?”
叶然:“画完就天黑了。”
陆南州:“那就明天画,后天也行,天天都行。”
叶然:“”那倒不必。
最后,叶然还是没耐住陆南州的软磨硬泡,放弃了画鸭子,改画男朋友。
陆南州春风满面地坐在他跟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叶然被他看得脸有些烫,想着叫他转过脸去,却听陆南州含着笑意,说:“然然,你脸怎么红了?”
叶然:“”
“没有。”
“那是我看错了,”陆南州笑意更深了,“然然脸没红,耳朵也没红。”
他说着又凑了过来,低声道:“那我摸一下,烫不烫”
叶然急忙把他推了回去,“坐好,不许动。”
陆南州还是想摸,“就摸一下。”
叶然:“不行。”
陆南州:“然然”
叶然:“再说话就不画了。”
陆南州立马安静了。
叶然画得很慢,一笔一画仿佛刻在纸上。可他却没怎么抬头看陆南州,只是低着头画着。
大半天后,陆南州终于忍不住,问他:“然然,你怎么不看我?”不看我怎么画?
于是,叶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了。”又低头继续画。
陆南州:“”
不用看,叶然手中笔尖划动,在心里轻声回道,我都记得。
就像他第一次画陆南州,脑子里全是那人在操场上肆意张扬的笑,明亮又温暖,像盛夏的日光烫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