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婉柔的脸憋得通红,很生气,也很怕,园子里等了半天,热出了汗似得刚吹出的短发都没了型黏黏糊糊的粘在脸上,她胡乱的往脑后梳理一下,抿唇瞪视着他。
她的手机却被抢了过去。
殷斐手指拨动了一会儿,什么视频也没有找到。
忽而想到怎么会在她手机上,肯定不是她拍的。
放下手机,定定的看着金婉柔:“婉柔,斐哥哥还是你的表哥,只是,我,不爱你了。懂吗。我们之间的过去,只是年少懵懂,终究要长大,你也一样,斐哥哥,等着喝你的喜酒。如果你,不能祝福我,也不要再捣乱。”
金婉柔被殷斐突然的拿走手机,又这样直白的说这番话,激怒的脸色煞白。
‘啊’的一声惊叫,受到惊吓的似的,捂住脑袋和耳朵摇头,半晌哀哀的哭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斐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你怎么可以这样不怕我难过?”
“殷斐!你欺负人还欺负到我家来了!”忽然身后一声凌厉的女声。
殷斐回头。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挽着一个单薄干净的老妇人,立在身后。
“姨妈。”殷斐在看见老妇人的一刻,神色有点缓和。
最后一抹凌厉的视线扫向金婉秋,便看向金婉柔的母亲:“姨妈,抱歉,我的太太最近收到一条无聊的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的视频,牵涉到了婉柔,我来问一下。”
然后殷斐的眼光再次凌厉的看向金婉秋:“大姐要是真为婉柔好,应该劝她走出过去而不是把她纯净的心弄脏污了。”
“呵呵,殷斐,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欺负人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大姐当初还真是看错了你,我们婉柔因为你才变成这个样子,你凭什么说她脏污了,她哪里脏污?就算脏污也是你造成的,是你始乱终弃,你不和婉柔道歉,还有脸质问吗?”
金婉秋甩开老妇人的手,上前一步走到殷斐面前,开始撸胳膊挽袖子,那种凌厉的架势就是要把殷斐撕了。
那种凌厉的架势就是要把殷斐撕了。
殷斐的血液逆流,嘴角有微微的冷笑,冷到他的表情纹路僵硬,那客气的笑还强撑着:“大姐,你知道自己是大姐,就应该有大姐的风度,我和婉柔的事情,我当初已经解释过了,不想再说第二遍,但是,关于我太太的事情,我却是要再说一遍,那个视频,是大姐你的杰作吧?我严肃的和你们说,诸如此类,不允许有第二次,不允许!”殷斐指尖惮一惮被金婉秋靠的太近的衣角。
眼角的笑纹溢出冷酷:“不管,是谁!!!”
“哼,你倒是敢动我一下试试。”金婉秋傲娇的贴上身子,被殷斐大手一横,挡在自己和她的距离十厘米之外:“大姐,姨妈和婉柔都在,请自重,打女人不是我的爱好,但是保护我的太太是我的职责。”
“你,渣男——”金婉秋恨恨的涨红着脸撸胳膊挽袖子。
“婉秋,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老妇人拉过金婉秋,严厉的瞪着自己这个莽撞张狂的大女儿,家业交给她还真不放心。
把金婉秋拉到后面,神色平静却带着纠结的对殷斐说:“大斐,姨妈始终认为你,是个,好孩子,在我植物人昏迷的时候,那个和婉柔很像的女孩子,也来看过我吧,从某一点说,因为她我才苏醒。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冷静的考虑和婉柔的关系,或者,你们一起长大,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再怎么样,等她能接受了,再说,行吗,孩子。婉柔才二十一岁就坐了轮椅,这对一个公主一样的女孩子来说,是何其残忍——”
金母的声音很轻,比较平静,但是就如力透纸背一般,带着让人不容拒绝的命令。
殷斐的薄唇抿成一股直线,他的姨妈让他等婉柔能接受了再给胭脂名分,可是如果金婉柔一直也不能接受呢?胭脂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她也是人家的女人,若是她妈妈在,也会说出另一方爱护自己女儿的话。
世上的母爱,都是自私的。
殷斐眸光看着金母,有点沉重,黑眸不忍却纠结的看着金母,摇摇头:“姨妈,胭脂也需要家人,所以,我不能答应姨妈,对不起。”
“殷斐,你这个渣男,你在啊说什么你。”金婉秋被母亲拦在身后看着金婉柔凋零般的神态,捂着脸在哭,愤怒的冲出来揪住殷斐的衣领:“你不能答应你为什么不能答应,你把婉柔的腿给我还回来随便你怎么样,婉柔都这样了,你还在气她——”
“姐——让他走——让他走吧——呜呜呜——”几米外传来金婉柔歇斯底里的喊叫声,粉色的身影疯狂的摇着轮椅压碎一地花径,向客厅冲去,摇得晃晃悠悠的。
金婉秋立刻跑过去扶着妹妹的轮椅车,回头狠狠的瞪着殷斐:“殷斐,我们家的大门,从此不许你踏进来一步!”
殷斐手指轻轻弹开扳下金婉秋抓着他的衣领的手,没动,忽然感觉身侧蛮横的女人像一阵风又吹到了那边。
殷斐没有看那边一眼,淡淡的表情对,阴影里那纠结痛苦的老妇人点点头:“姨妈保重。”便冷漠如霜的转身。
浑身的线条越看依旧挺拔魅惑却是,漫不经意,若无其事的走向车场,小吴赶紧打开车门,殷斐上车,至门口摇下车窗,他甚至还向愣在门口的白人管家微微一笑。车子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