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看着前头的混乱,眉头微皱,道:&ldo;打起来了,&rdo;又转头看了看方言,&ldo;你不要出来,危险。&rdo;
这声&ldo;危险&rdo;才出口便应验了。
只听前头忽然响起一声唿哨,原本平整的雪地中,竟然爬出了许多人。
越往北越冷,下的雪也越厚,前路本就白茫茫一片,又赶上今日飘雪,谁也没料到这雪下面竟然藏了人。
这些人头上有帽,颈上有围巾,便是手上也有些布巾似的东西包裹着,只露着脸在外面。
唿哨声一起,又增加了二三十个劫匪,原本安静的后半个商队,也乱了起来。
只见商队前头,沈子墨刚刚一脚踹飞一个劫匪,又闪身躲开后面斜挥过来的刀,场面甚是危险。
冬天棉衣厚实,雪地又柔软,他刚一拳正中后面那人的下颌,之前倒下的那个人又摇摇晃晃站起了来,拿着枪又往上冲。
镖师们虽然英勇,但匪们也是不要命的,前头打在一起的镖师、劫匪多少都受了些伤。
谢家赶车的人不少,但手中没有武器。有胆大的,便挥着马鞭,边打边跑,有胆小的则偷偷地攀在车下的横梁上,任马匹受惊、粮车晃荡,也不出来。
方言雇的人也是良莠不齐,更有甚者已经顺着原路跑了。
郑大宝本在队伍后半部分跟着,刚刚前头乱起来时,他便往前走,谁知还没走到中间,便被突然跃起的人吓了一跳,赶紧取下背上的弓箭,搭弓she箭,不过一息的功夫,便she中了面前几米处一人的腿。
郑大宝是个猎户,猎杀动物是一把好手,但他没杀过人,见那略有些僵硬的人时,他第一反应是she前胸,却还是犹豫了一下,一箭she中了那人的右腿。
那劫匪真是见过血的,此时腿上中了一箭,却不停,竟又挥刀往前冲,待又被she中左腿时,才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收拾了一个人之后,郑大宝仍想去寻方言,奈何这时有些马已经横了过来,挡了道,边上又有人在厮杀,躲着前行甚是麻烦。
若说此时最安全的地方,当属中间的马车,只见乔楚身着白衣,手握皮鞭,有人举着刀冲过来,他便一鞭缠住那人持刀的手,拉到近前,再抬起一脚踢飞出去。
方言撩起车窗上的厚帘,便见那人在空中飞了一丈多,才落了地,竟然一时爬不起来。
对比前几日赌博时的不正经,此时的乔楚甚是可靠。
见这边无事,伸出头看了看,也看不见郑大宝。方言便又从另一个车窗往外看,见车旁没人,他便大着胆子伸出头去,往后看。
一片混乱中,他准确的找到了郑大宝。
郑大宝正有惊无险的往这边跑,许是看到了方言,郑大宝便多看了这边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不远处打起来的两人,挑掉的刀,竟然冲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方言&ldo;啊!&rdo;的一声,郑大宝险险躲过&ldo;暗器&rdo;,只余脸上一条血线。
乔楚的皮鞭不知是用了什么材质,便是冬日里也没有失了灵活,听见方言的叫声,他转头问道:&ldo;怎么了?&rdo;
方言见郑大宝遇险,哪还能坐等,不顾车内谢管家的劝阻,自车的另一边下去,便往郑大宝那里跑。
&ldo;方言你回来!&rdo;听到谢管家的喊声,乔楚略有些烦躁,他挥出一鞭打在围过来的一人脸上,卷过那人手中的枪,另一只手接过,枪尖向前,扎入那人腹中,便赶紧去追方言。
这厢郑大宝被个刀划了脸,便生出了紧张,再也不敢走思,加倍小心的往前走,待他听见方言的声音时,抬头看过去时,心脏都忘记跳了。
只见两丈外,方言正往他跟前跑,斜里冲出了一个个子不高的汉子,手里拿着把刀,对着方言便要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