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纱在哪里去了?”单捷成旭问着旁边的带着毛毡帽,牛骨骨圈的随从。“回大王子,属下已经命人去找公主了。”单捷成旭转着手上的人骨尾戒,开口便带着血腥气息:“她最好别坏了我的事情,不然我扒了她的皮。”随从低下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是真的会扒了自己的亲妹妹的皮,这位王子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单捷成旭被宫人一路引去会宴宫殿,他一路上看着这些奢华的房屋,奇花异草,转戒指的手越快。凭什么他们游牧只能在草原上风吹日晒,过的靠天的日子。突然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单捷程旭咧嘴一笑,大步朝着她而去。“这位美丽的姑娘请等下。”“是你,成玉?”,巫溪停住脚步,试探性问道,眼前这个人才分别几日,便就已经大变样了。单捷成旭看着她腰间那个铃铛,看着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是我。”他刚想靠近些巫溪,便被旁边的女官拦住,微笑道:“请大王子与我们公主保持距离。”今日赴宴人最多,蔷薇可不希望她家公主因为这人而平白多出议论,虽然公主自己已经招惹很多了。单捷成旭听说过这些女子将名节看的极重,也听话的不再往前,还往后退了一步。巫溪看着眼前这队人的着装,又看被众星拱月的成玉,哦不对,应该是单捷成旭才是。她神色微淡,“本公主先行一步。”那是单捷成旭,不是成玉。单捷成旭目送着她衣裙飘飞的离开,转着骨戒舔了舔嘴唇。“这个国家的女人果然最讨男人喜欢,不是索罗关那些粗女能比。”“大王子,她是嫡公主,非一般女子,您”,随从虽然长的鲁莽,可心思细腻,看出了单捷成旭对巫溪的意动,想要劝阻。此次来是为了大计,不是玩女人的等单捷成旭一行人进入后,整个宫殿已经坐满了人,觥筹交错,丰盈瓜果,见他们进入后皆一静。单捷成旭冲着上首的景宣帝行了一个游牧族礼,“小王向皇帝问安,见到您不胜荣幸,吾皇万岁。”景宣帝轻咳一声后,挥手道:“单捷王子不必多礼,请落座。”这次单捷同元陵是再商议互通口之事,可他们来了许久,回回要求见景宣帝,都被不轻不重的挡了回去。“朕最近身体抱恙,便一直召见不了王子,怠慢客人,朕自罚三杯。”接下去便是两方的互相客套敬酒时间。裴澄静低声问巫澜:“他与上次我所见那人完全不同了,我只能将猜测告诉溪溪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感觉到其中差异,还在难过不。”巫澜看着不远处的妹妹,他轻笑道:“安华什么都乱玩,唯独男人她是谨慎乱玩,那人只要与单捷沾边,她就会放弃。”自己这个妹妹,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若是她登位,便是好色且会雨露均沾,多次权衡的君王。这时候,单捷成旭放下酒杯:“在下听闻皇帝的儿子们皆卓越,可否给小王引见下太子殿下。”景宣帝自然不会拒绝这一小小要求,他冲着巫澜一指,单捷成旭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便惊艳了他,男人身着滚祥云银边四爪蟒袍,紫金玉冠,凤眸凌冽,他冲着单捷成旭举杯。“请。”单捷成旭旁的随从用手肘推了推他,他收起眼中惊艳,同时举杯回敬。“太子殿下风仪,果然名不虚传。”单捷成旭有些可惜,若与他合作的人是这位太子殿下就好了,他喜欢与美好的人打交道。巫离等着单捷成旭来敬他,可过了半晌,那人已经坐下大口吃肉起来。这个蛮夷好不懂礼数,明明是与自己合作,他竟然这样无视自己。可他是上位国的皇子,自然不可能主动跟这个血脉低贱的游牧蛮夷敬酒,巫离只能冷哼算了。“王子,你该与那个嘉王相碰酒,他与我们是盟友,忽视了他不好。单捷成旭吃着鲜嫩的酒烧小牛肋,“与我们为盟友的真是他?被一个女人利用的傻蛋而已。”提起那个女人,单捷成旭想起了两人的交易,他要十个互通口,且五年不再向元陵进贡,以及三座矿产。而自己则需要帮助截杀了索罗关主将等人,且入京后尽心帮助巫离成事。那个主将掉入悬崖,也算是死了,剩下的自己再帮帮,浑水摸鱼好了,就算不能成事,他也不吃亏。有人对着随从低语几句,他又对着单捷成旭转达。单捷成旭听后起身,他爽朗说道:“皇帝陛下,只饮酒恐怕单调,可否允许小王的妹妹来为大家一舞?”“当然,准。”,景宣帝点头,下面的丝竹音便立马停了,不过片刻。朱纱穿着自己一族的服饰,那衣物露肉颇多,将女子美好的曲线勾勒出来,上面挂着许多珠子,随着她的动作而摆动。但她拿着一柄用丝带系着的剑。侍卫统领立马说道:“这殿中,不可擅用武器。”朱纱不为所动,反驳道:“我所跳为舞剑,不用长剑如何算是剑舞?”单捷成旭将目光转向景宣帝,侍卫统领便接到了景宣帝的眼神示意,让她舞。朱纱拿到长剑后便开始作舞蹈,配合的音乐也是草原上的歌曲,她蒙着面,拿着长剑,纱足尖旋转,喇叭状的薄丝裤如花盛开。随着曲子逐渐高昂,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突然长剑脱手,朝着一名官员而去。那官员吓得惊叫,抢先一步躲下桌子去,可剑靠近时候又被回拉。这一幕元陵的朝臣们都黑了脸,单捷一族则哈哈大笑起来。朱纱见状停下,她歉意说道:“我很抱歉,吓到这位大人了。”景宣帝扫了一眼那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人,“白大人醉了,先下去好了。”白雄被吓得两股颤颤,现在回过神自己是被戏弄了,看着景宣帝和其他人的脸色,他脸色惨白。景宣帝等白雄走后,他执着金杯,面色从容:“继续舞。”何须忍耐丝竹音乐响起,朱纱的舞技颇高,那长剑在她的手中,犹如灵蛇一般,灵活多变,将剑和舞结合。美人舞剑,给人视觉享受极好的体验。这一次大家都醉心于欣赏,但心中留有警惕,以免再次发生刚才的那出状况。峥!朱纱快速旋转着柔软的四肢,那剑直直朝着裴澄静的方向而去。元陵这边的朝臣们的眼神都随着剑而去,他们知道这剑不会伤人。可没想到这长剑先是击破桌上那琉璃t花瓶,花瓶身破裂,四分五裂。这分明是要伤人的气势。裴澄碧起身,被裴擒和裴见景拉住。而裴澄静端坐那里,犹如庙宇中高坐的天女,似笑非笑,泛着冷光的剑锋离眉心不过几厘,她稍动便可见血。裴澄静偏过头,她当然记得这个朱纱,前段时间还缠着要嫁给她,没想到今日就搞了这出,真令人伤心呢。她薄唇轻启道:“公主舞技超群,令人难忘。”她的声音响起,让朱纱回过神,她知道这就是元陵太子妃,且女子要更胆怯些,如果能让这位太子妃发出惊叫那便成功了,可惜她没有。想将剑勾回,却发现那剑纹丝不动。朱纱对着裴澄静身旁的男子说道:“还请太子还我剑。”“自然会还你。”巫澜曲指一弹,那剑先是断成几节,随后剑柄咻的朝朱纱面目而去,她躲闪不及,闭目。但剑柄却没有打中她,而是突然变了方向,直直砸在单捷成旭端着的酒杯,酒杯碎裂四飞,甚至有一片划过他的脸,留下血痕,惊的一众随从拔刀敌视。他们一拔剑,元陵侍卫瞬间出现,气氛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