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从镜海城来了个青天大老爷,我们去找他做主。”“唉,别说了,他就是个揉好的面团,外面光鲜。”两人的话也清晰的进了清风耳朵,他立马说道:“从静海城来的就是太守向南,他是来查羊肠寨案件的。殿下放心,我会立马传信给清水去查他。”说起来讽刺,查案对象反而被查。“不急,先去会会他,本宫也想知道这个青天大老爷的真假。”就两人说话之间,就已经到了太守府,这里原本是官驿站,但是向南一来这里就直接换牌为太守府,哪怕他只是在这里暂住。清风跳下马车,掀开帘子,“主子到了,要喊醒二小姐一起进去吗?”巫澜侧目而视,依旧睡得香甜的裴澄静,“不用。”两人站在门前,发现这里大门开着t,但守门的奴仆都恹恹的靠着柱子哈气连天。他们看见巫澜和清风,站直了身体,齐齐说道:“去去去,今天老爷休沐,没空听你们的天大冤案。”清风上前一步,质问他们:“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上门求助的百姓吗?”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其中一人说道:“那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我等也好去禀告。”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假装进去禀告,实际上走到一半了然后回来告诉别人,太守正在处理其他重案,让报案人回去以后再来。遇见好打发的就打发走,不好打发的就骗走。但是巫澜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他直接抬腿就往府中走去,两门奴仆赶紧拦着他。“放肆!你当太守府是你家后花园,想进就进?赶紧滚。”别说,还真他家后花园,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不就是人家后花园吗?清风隔开两人,护着巫澜不被冲撞,就在清风想直接震开他们时候。向南带着一伙人急忙跑来,当看清楚巫澜那张脸,感觉到了血气上涌。“让开,让开,谁让你们拦的,都不要命了?”闻言两名奴仆立马让开了,他们跟在向南身旁许久,早就是一双势利眼,见自家太守这模样就知道眼前这人身份不一般。向南走到了距离巫澜两步之间,立马跪地磕头:“太子殿下千岁,是下官管教不周,还请殿下恕罪。”守门两人吓得抖如筛糠,这人竟然是太子,连忙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本宫千不千岁不打紧,太守大人安康才是。”,巫澜丝毫没有被因为怠慢而雷霆盛怒,他信步往前厅而去。向南跪着头更低,他惶恐不安说道:“殿下这话折煞臣了,下官死罪。”见他去了前厅,向南连忙爬起来,他身后则跟着一大串随从,他回头使了使眼色,队伍末端有一人偷偷离开。巫澜坐至主位,很快就有美婢端上茶,他端起茶杯,动作矜贵。向南依旧跪在地上不起,等待着巫澜开口。“起来吧,太守知道本宫为何来此?”向南心有余悸的站起来,低眉顺眼显得十分无害,“臣不知。请殿下明示。”但是巫澜就跟在打哑谜一样,不应不答,他目光下敛,似在看杯中茶水,完全没有乖张戾气。但向南可不敢相信他真是这模样,太子巫澜的铁血手腕可是从京城传到了边塞。良久,向南的心一直高高悬起,他屏气心更是一刻都不敢落下。良久,向南憋不住了,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都得窒息。他艰难的张了张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不知殿下是何时到此地,去往何方呢?”少倾,巫澜才悠然自得的饮茶,他也不隐瞒说道:“本宫有些政务,需要去镜海城,太守也一同前往。”向南自然听懂了,巫澜没有用询问,而是自己必须要同他一起回镜海城。但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便装听不懂说道:“本应侍候殿下一同前往镜海城,但下官手上羊肠寨一案子尚为完全结案,所以还望殿下恕罪。”就在他刚说完,巫澜就随口扔出了一句话,却精准的投入了向南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无妨,不用再查了。”什么叫不用再查了,他虽然清楚具体怎么回事,来这也就是走马观花一趟。可巫澜这话像是已经知道了全部。随后向南又否定摇头,不可能,要真知道了,自己现在焉还有命在?他心中打了很多腹稿,最后才一字一句斟酌试探说道:“殿下英明神武,既然已经查清,那下官该怎么写结案文书呢?”“你拿纸笔来,本宫念,你写。”“是殿下。”,向南飞快的铺好纸笔,是死是活就看这个了,“殿下请讲。”巫澜很快就念完了,向南呆滞进入状态,笔尖墨水滴在了宣纸上都不知道。随后他大喜过望,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他立马换了张宣纸,工整的一字不漏写好。“殿下请看,如有误,下官这就重写。”巫澜只是轻瞥一眼,“无误,剩下的就交给太守了,本宫先行一步。”向南将他一路送上马车,瘟神要走了,他在后跪拜行礼更加顺畅了。起身后,向南身后的属下问道:“大人,这太子让您写了什么?您这么开心。”向南哈哈大笑,他转身朝前厅走去,砸吧砸吧嘴说道:“本官突然觉得他也不过如此,竟然对这种小事上心,哪里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就是以讹传讹罢了。”说完他将宣纸递给下属,“虽说如此,但人家毕竟是太子,交代的事情还是要办好。”那人打开宣纸看了几眼,不由惊讶,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太子竟然还亲自来交代。“对了,信送出去了没有?”。虽然巫澜看起来不如传说中那么可怕,但他还是要多留心眼。向南并不是盲目自大的人,相反他保留了些许谨慎。“大人放心,我亲自盯着放出的鸽子,一定会将信送达到。”听见这话,向南又哈哈大笑,“办的不错,你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表哥,我有自知之明。”刚离开太守府没多久,清风停下将纸条递进马车内,他说道:“殿下,这是我跟着那人截下来的信,他果然有问题,看来涉事羊肠寨的官员必定是有他。。”巫澜取过来打开。开头就是用朱砂笔写的急急急三个字,可以看得出送信人的急切心情。“太子巫澜暗访,已至落花,恐是为羊肠寨之事而来,请兄速做准备!南弟。”清风看了一眼睡的依旧很熟的裴澄静,又快速移开眼说道:“只可惜这信鸽似乎经过特殊训练,我取下信后,它就再也不飞了,不然可以顺藤摸瓜将收信之人抓住。”巫澜将纸条慢条斯理的折起来,然后精准扔进路过的池塘中。“向南不用去查了,他会跟着我一起回镜海城,总会有办法让他露出马脚。”“是,殿下,那我们现在回客栈之中?已经到了用饭的时候。”巫澜一静,耳边响起了裴澄静讲自己饿了会发疯的话,他用手抵住额头:“回客栈。”自己不如她意,恐怕某人要跳车下去吃饭。清风摸了摸鼻尖,自己才可怜,原本只需要记殿下的喜好,现在还多了个裴二小姐。想到了他突然惊觉,自己竟然早就接受了这种诡异设定,这大概就是做属下的宿命吧。裴澄静此刻正在做梦,她正在上班途中,本来阳光明媚的天气,突然下起了大雨,而且雨只落在她脸上。裴澄静:“?”,怎么个事?现在连雨都开始变黑心了,专挑社畜攻击是吧。带着这样的想法,她终于醒了过来,但现在有一件好消息和一件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