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而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欣欣向荣‐‐当然,包括阴谋‐‐
到了五月的上旬,佛罗多斯的伤已经恢复到了与平常无异的程度,在罗马开始被鲜花与绿叶所覆盖,空气中荡漾起热风的时候,作为给佛罗多斯的报酬,辛基&iddot;兰可枢机主教「暴毙」于自己的宅邸中,而西雷索林一跃从本堂神甫成为了枢机主教,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可怜的辛基枢机主教的地位,也接受了他作为法官的年俸和财产。
五月的第二个星期一,在拉特兰宫由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主持的仪式开始了。
在纯金的巨型十字架之下,西雷索林一身鲜红如血的鲜艶红衣,他跪在亚历山大六世‐‐基督在地面的代理人面前,等待着那双肥厚而浮肿的双手为自己涂抹油膏,承认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王公之一。
因为纵欲而浮肿的像是皮囊的手指举起了珠宝装饰的纯金圣膏瓶,老人苍白而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具有欧洲最大权力者聚集的屋顶之下。
「以圣彼得之名赐予汝为上帝管理羔羊的职责‐‐」亚历山大心不在焉的说着,深陷的眼皮下一双浑浊的眼睛贪婪的只看仪式中修女的青春躯体,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视线,他用戴满了戒指的手指把混着蔷薇味道的水应景的撒在西雷索林头上,然后匆匆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搂着花枝招展的ji女向自己的卧室而去。
目送自己伯父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无聊的耸了一下肩膀,佛罗多斯冷笑着看那些在教皇离开之后立刻围过来对新任枢机主教阿谀的人们,觉得有趣似的看着西雷索林淡漠的在他们之中周旋自如,片刻,觉得新的枢机主教展示的风采应该足够了,他走到西雷索林的面前,站好,然后微笑。
以一种任何人也无法比拟的优雅和一种近于大胆和厚颜无耻之间的感觉轻轻揽过了新任枢机主教红色法衣之下的身体,教皇军的年轻领袖有礼貌的向周围的人颌首「……现在……我想带走我的修……各位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
众人对于佛罗多斯和西雷索林之间的肉体关系早就有了水准之上的认知,在场的贵族和主教们维持着面子上的礼貌和骨子里的鄙夷为两个人让路‐‐当然了,他们在心底鄙弃两个人关系的时候,是绝对相信自己纯净的可以去做天使的。
一路异常嚣张的招摇过市,带着自己已经是枢机主教的情人回到了宅邸,在走进大门到达月桂的树阴下时,停住了脚步,佛罗多斯的表情忽然变的非常认真。
而直到这时,表现异常乖顺的教士才毫不客气的甩脱了他的手,幷且立刻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大人的演技过分了。」
「浪荡的人很难演啊」认真的表情只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佛罗多斯立刻换回了一贯的厚颜无耻。「不象修你只要老实不动就好啊」
褐色的眼睛冷漠的上下打量他「我认为浪荡无耻是您一贯的本性。」
「你真是过分啊,我的修这么说真是让我伤心」佛罗多斯不怎么在意的叫着委屈,然后又恢复了认真的表情。「我必须要向整个罗马昭示你是我羽翼之下的被保护者。」
走近穿著红色法衣的西雷索林没,上下端详他了片刻,佛罗多斯从自己的手指上摘下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银戒指,慎重的套进了西雷索林什么装饰都没有的左手无名指上,看着天空一般的魅惑美色在苍白到接近半透明的肌肤上闪烁着自己的高雅。
看着西雷索林凝视着手上的戒指,佛罗多斯余裕的笑着,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沿着西雷索林清瘦的容颜虚滑而过,颈项、胸口……最后,当两只手会合在那只戴了戒指的手上时,佛罗多斯优雅的屈下单膝,轻轻将那只修长的手捧到嘴唇边,吻上蓝色的宝石,然后呢喃。
「修……这只手上的这枚戒指……只可以让我一个人吻哦……」
看着他,褐色的眼睛轻轻有了一层无名的雾,西雷索林把他从地面上拉了起来,然后吻上他的嘴唇‐‐
就在这时,有侍从很尴尬的走了过来,惶恐的禀报「大人……有人来拜访……」
「谁?」佛罗多斯挑眉。
「是……瓦诺扎夫人和……凯萨琳小姐……」
侍从有些害怕的说,而互相拥抱着对方的两个人则同时叹息,放开了西雷索林,佛罗多斯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对着侍从说到「把两位贵妇人请到里面吧……」
他忽然无意义的笑了一下「总不能让她们在外面呆着吧……」
第十一章
瓦诺扎&iddot;卡塔内是亚历山大长达二十年的固定情妇,在喜好寻花问柳的教皇身旁可以稳坐固定情妇的女人在亚历山大的生命中也只有瓦诺扎一个人而已。
即使在生命的后期亚历山大所钟情的是年轻的吉乌莉亚而不再是她,作为教皇妻子这个虽非正式却是公认宝座的唯一拥有者,瓦诺扎的影响力远远大于亚历山大六世在她之前或之后的任何一个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