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一低头的柔情,像湖面拂过一片落叶,圈圈荡开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萧蛮能够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脏处那撒了泼一样疯狂跳动的心脏,抬头的一刹那,好巧不巧的对视上这一双眼,特别亮,特别有神。
如果说炎漠将军的眼神是冰冷的,带着忧郁,那么眼前人的眼神却是火热的,像万物复苏的春天燃烧起来的熊熊烈火,一刹那燎原了。
萧誉戴上军帽,“好了,你快迟到了。”
萧蛮回过神,这才知道自己耽搁了多久,忙不迭的闷头冲出大宅。
萧誉瞧着那一道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一如既往微微勾唇一笑,果然和自家小妹相处久了,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倒是有一点点异曲同工之妙。
“萧蛮,这里。”魏紫琪降下车窗,皱眉道,“你在弄什么?婚车都已经走远了。”
萧蛮气喘吁吁的坐上车子,扣上安全带。
魏紫琪指着她肩膀上的衣服,“这是谁的?”
萧蛮一把抱在怀里,生怕被她抢了过去似的,“刚刚萧誉将军给我的。”
魏紫琪瞠目,“你说的是长官的大哥萧誉将军?”
萧蛮羞赧的点了点头,“他估计是觉得我会冷,这世上就有一种温柔,叫做他认为你很冷。”
“你不是心心念念着炎漠将军吗?”魏紫琪问道。
萧蛮如梦初醒,她扯开衣服,眉头一抽一抽,“我怎么就这么快移情别恋了?不行,就算萧誉将军乃人中龙凤的人物,可是我早已心属了炎漠将军,我绝对不会见异思迁的伤害我家炎漠将军的一片真心。”
魏紫琪嫌弃的瞪了她一眼,“虽说实话有些伤人,但我觉得我必须要告诉你这个实话。”
萧蛮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别说,我知道的,你是让我不要水性杨花的见一个爱一个,我懂得,我会正视自己今天犯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对萧誉将军心存那种不正经的想法。”
魏紫琪扯开她的手,一本正经道:“我只是想告诉你——”
萧蛮再一次捂住她的嘴,“我知道了,紫琪我知道的,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身为战友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犯下这种不可饶恕的脚踏两只船的糊涂事,你放心,我会重新自我认识。”
魏紫琪放弃了对她的劝赎,没办法,我们无论如何都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萧蛮兴致盎然的看着车窗外,手里紧紧的攥着萧誉的外套,怎么办?这外套好像喷了香水是的,可香可香了,一不留意自己好像是在拥抱萧誉将军那健硕的身体啊。
婚礼现场,人山人海,沈家与萧家同属花国的名流世家,自然而然两家联姻的实属当年头等大事,席开百桌,邀请的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有头有脸的人物。
沈一天站在入口处,一丝不苟的军装下笑意朗朗,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温和今日倒是随处可见,那快要笑成一条线的眼珠子,恨不得告诉全天下今天他们沈家大喜了。
“砰砰砰。”礼花震天,鞭炮啪啪啪的回荡在山间中。
庄园内所有人高高抬头,望着苍穹之上来回穿插表演的K军111团。
沈一天站在许茅元帅的身边,拍了拍手,“许老弟,如此厚礼,多谢多谢了。”
许茅拿着一杯香槟,轻晃着手里的酒液,他道:“沈家如此大的喜事,我们可是多年的老战友,怎么也应该替你们添一把火才是。”
“这可不是一把火那么简单啊,这几架歼击机可是惊动了整个花国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咱们是不是在联合军演了。”沈一天举杯,两杯相碰。
“我这点小助兴可比不上冯程元帅的轰动啊,瞧瞧都为了恭贺沈家萧家大喜,犒赏三军了。”许茅道。
冯程大笑着走上前,粗狂的嗓音一发出,沿途的宾客皆是回过头。
“冯老弟破费了。”沈一天亲自递上一杯酒。
冯程摆了摆手,“咱们都是兄弟,讲那些虚礼做什么,最主要的是大家高兴,我今天很高兴,话说萧老弟呢?怎么还没有来?”
“婚车还有半个小时抵达,他们应该同行。”沈一天道。
“我们四个也是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等一下打两圈?”许茅问着。
“这敢情好啊,两圈怎么够,至少四圈,谁也不许赖皮。”冯程仰头直接一口闷。
炎珺看了一眼相聊甚欢的几名大领导,一介妇人也不想上前多掺和什么,转过身之际,眼前一道身影浑浑噩噩的走过。
炎漠犹如行尸走肉般只剩下一具空壳,他望了望其乐融融的环境,自己心疼了十几年的小媳妇儿现在变成了自己的外甥媳妇儿,他抽了抽鼻子,突然间好想哭。
“你这副死了爹妈的表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炎家两老是不是又过世了。”炎珺拿起一张湿热的毛巾擦了擦炎漠的脸。
炎漠蹲在地上,扒着地上的杂草,“姐,我觉得我今天不应该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