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看得出他的犹豫,打趣道:&ldo;等进去了,你可别忽然尖叫吓人。&rdo;
&ldo;你放心,真要出了什么事儿我不会拖你后腿的。&rdo;禾嘉泽保证道:&ldo;我肯定会跑的贼鸡儿快,用我这走路上下学十几年的双腿。&rdo;
两三句没个正经的话倒是打消了他们心底的迟疑,白羽率先进入其中,从那道铁栏门进入校舍后他们位于一楼走廊的正中央,一楼的房间是给学校的教师用的,楼梯在左右两边,陈旧的气息混着尘土味贯入呼吸之间。
其中一些门是锁着的,不过由于年久失修,踹上一脚基本就能打开。原本想着既然是上锁的房间,那么李东硕他们应该也没进入到里面,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白羽与禾嘉泽还是把所有的房间门都打开检查了一遍。
禾嘉泽从最后一间宿舍内退出来,摇摇头表示里面没有人,又对白羽道:&ldo;有点奇怪,你把你的手机照明打开一下。&rdo;
&ldo;嗯。&rdo;白羽应了一声,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禾嘉泽的手指朝地面点了点:&ldo;你看这些脚印,好像有一个连的人来过一样,连那些没有被打开过的宿舍里都布满了脚印。&rdo;
先前由于过道内太过黑暗,白羽也没有留心注意。
灰尘遍地的旧校舍内像是被无数只脚践踏过,那些脚印有新有旧,部分重叠着,分不出是延伸去了何方。
禾嘉泽蹲下身去,看着地面上的脚印道:&ldo;那天晚上我给李东硕打电话,听到他那边还挺热闹的,李东硕说是林栩带了不少朋友,可这也太多了吧,他们是搬了个迪厅过来吗?&rdo;
白羽:&ldo;拿着话筒,边弹吉他边讲恐怖故事?&rdo;
大概当时盖旧校舍时正碰到大红大绿当道,也不知道校方是不是为了赶潮流,连楼梯间的地板都用的是暗红色的地砖,在这种格外漆黑的环境下,让人看着感觉十分不舒服。
白羽还举着手机照明,一直到他们上了二楼才把手机灯光熄灭,他顺便看了眼屏幕,讶然道:&ldo;狍子,你手机拿出来看看时间,我这儿怎么显示的都七点了?&rdo;
就算宿舍楼再怎么大,他们整栋楼跑完也应该要不了两个小时,这才逛完了一层上到二楼就已经七点了。
禾嘉泽哼唱着一句&lso;时间都去哪了&rso;摸出手机,看完时间后,毫不意外的报时:&ldo;七点十一。&rdo;
白羽暗骂一声:&ldo;草!见鬼了。&rdo;
他大步走进左手边的第一间宿舍,想要将窗子打开看看外面的天色,但不论怎么操作,那面窗都如同被和空间固定在了一起一般,纹丝不动。他又退出了这间宿舍,到对面以及隔壁宿舍试了试,依旧如此。
窗玻璃上蒙了一层灰,禾嘉泽取下围巾,试图将窗面擦干净,可不论怎么擦,玻璃面上都是一片黑。
这间宿舍里放着一个铁水瓶,白羽操起水瓶砸向窗棂,那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木窗没有受到丝毫损坏。
目观此景,禾嘉泽向后倒退着步伐,道:&ldo;回一楼去看看。&rdo;
白羽无法理解,也难以接受目前的状况,他一言不发的随禾嘉泽返回一楼,当他们跑到出口处时,竟发现原本开着一道的拉闸门完完全全的关死了。
旧校舍外月色朦胧,树影婆娑,全然不见他们进入前的正阳,他们来时的坡道显得分外幽深,周围静谧的可怕。
白羽扑上前试图打开拉闸门,努力了许久,那门连被摇晃的声音都没发出,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ldo;出不去了!怎么会……&rdo;
禾嘉泽双手插在口袋里,显得格外镇静,不慌不忙的说:&ldo;我兜里有一副扑克牌,要是找到李东硕之后我们还出不去,可以在这里斗地主。&rdo;趁着手机还有点电,他给乌斐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在旧校舍,&ldo;先去找海狗,我给乌斐发了消息让他来接我们。&rdo;
白羽转过身:&ldo;短信还能发出去?&rdo;他将信将疑的掏出手机,见信号是满格,便试着给家人拨了一通电话,但始终是忙音,无人接听。
无力感油然而生,白羽收放好手机,口中发出一声轻啧,迈开脚步走到禾嘉泽身边:&ldo;走吧,继续找东硕。&rdo;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
他们又回到了二楼。
从二楼开始的走廊中央皆有一个隔板,应当是用来划分男学生与女学生宿舍空间,距离隔板最近的两边的房间没有门,分别是厕所与浴室。
不怎么厚实的木板比门更加容易破坏,白羽泄愤似的拿拳头砸了几下,板面上就被砸出一个洞来。
隔板的另一边与他们身处的这一半边宿舍构造完全一致,恍如镜像空间。
禾嘉泽正准备走过被拆除的隔板时,却被白羽拉住了手肘,接着听白羽说道:&ldo;这样找太慢了,不如我们分开找,你在这半边,我去那半边。&rdo;
闻言,禾嘉泽极力反对:&ldo;我不,我做鬼都要跟着你。&rdo;
白羽挑起眉峰,揶揄道:&ldo;怎么胆子小的和老鼠一样。&rdo;
他话音刚落,两人的余光中都闪过了一道黑影,禾嘉泽与白羽齐齐回过头看向右手边的厕所间,拐角后的地面不知何时渗出了一滩近黑色的液体,看上去质地粘稠,隐隐约约还带了点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