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也更清减了,就算二八少女,也未必如纤细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凌霜心一酸,眼泪不由自主滚出眼眶,呜咽着喊了声‘娘’,后半截卡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来。
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萧醉月一下子便听出她的声音,猛然抬头看去,“霜儿?”
“娘”凌霜嘴一撇,可怜兮兮哭出来。
“霜儿。”泪珠一颗一颗滚落,萧醉月扑上去抱住凌霜。扯下她的面纱,到处打量。
“霜儿瘦了,也黑了,一定吃了很多苦。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逃婚,离家,把天下最不孝的事都做了。不但不怪她,还处处担心她的安慰,她真是无地自容了。
“娘,你也瘦了。”凌霜抽噎着,哭成累人。
“娘很好,看见你什么都好了。”萧醉月摸摸眼泪,“霜儿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娘,不用了。”
“进屋再说。”南宫逸将两人推进屋内,自己也跟着进去。
萧醉月对南宫三少从来没什么好感,“你鬼鬼祟祟干嘛?”
凌霜一把捂住萧醉月的嘴巴,拉着她蹲下,“三少,怎么了?”
“没事。”他点起油灯,屋内立即亮起来。
“霜儿,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他在一起?”说到三少名字的时候,萧醉月很明显地皱眉。
“这事一言难尽。”凌霜拿着她坐下,“娘,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会忽然召开武林大会?江湖传言爹病了,是不是真的?”
萧醉月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嘴唇隐隐发抖,“你爹他中毒了。”
“什么毒?”凌霜的脸色也很白。
“我不知道。”萧醉月掀开幔帐,露出枯瘦如柴的林振北。
他双目紧闭,嘴唇发白,脸色隐隐泛着青黑,是中毒征兆。
“爹。”凌霜的泪水又滚从眼眶滚出来,哽噎着叫了好几声。
“别叫了。”萧醉月轻轻搂住她的腰,“他听不见。”
她赶紧将手指伸到他鼻子下,察觉到他还有鼻息,才叹口气,“娘,到底是怎么样回事?”为什么她出门一趟,一切都变了。
萧醉月掏出帕子替她擦擦眼泪,才娓娓道来。
凌霜离家出走后,林振北气得不轻。存心让她到江湖上吃点苦头,只是派出家丁寻找。到了去年十月,她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按捺不住了,打算亲自出门去找她。
萧醉月早就坐不住了,夫妻两干脆丢下傲剑山庄不管,亲自去找女儿。
林振北生来就有哮喘,天气冷的时候容易发作。
有一天傍晚,夫妇两在一处破庙借宿。三更半夜林振北的哮喘忽然发作,萧醉月跑出去抓药。回来时看到他浑身是伤躺在地上,整个破庙乱七八糟,显然经过一场恶斗。她在现场搜索一番,发现几片衣角。在林振北的右手边,用血写了一个字。
林振北在江湖上混那么多年,仇家多如牛毛。若这时候有人寻仇,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赶紧将林振北带回傲剑山庄,对外全面封锁他受伤的消息。
林家有一个庞大的商业王国,林振北中毒后不久,生意屡屡受挫,似乎有人蓄意侵吞林家的产业。萧醉月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无奈之下只得召开武林大会,打算求助武林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