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皇甫清便像失踪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卓靖云也将他们晾在府中,不闻不问。所幸吃喝一律不缺,下人也算恭敬。
凌霜、夜无归也像忘记有三爷这人一样,每天从早到晚出去逛街,回来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就算看到卓靖云那张脸,也只是笑嘻嘻闲聊,决口不提该提的事。
半个月后,三爷终于自己按捺不住,大驾光临将军府。孤身一人独行,连个太监都没带。
夜无归打开门看到他站在门外,不咸不淡地道,“三爷来了?抱歉,霜儿还在更衣,不方便请您入内,咱们院子里走走。”
“啧啧,你可真沉得住气啊。”
夜无归挑眉,“我和霜儿再落魄也不过今日这样,可三爷您,落魄不起啊。”
皇甫清不以为然笑笑,“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养虎为患。”
“满朝文武哪个不是猛虎,三爷照样养得自得其乐嘛。”夜无归也微笑,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微笑中达成了某种共识。
“三少这话,深得我心啊。只要养得好,老虎也可以为伴嘛。”
夜无归南宫三少腹诽:伴君如伴虎,你自己何尝不是一只猛虎?
“那三爷打算如何养我这只老虎呢?”刷开扇子把玩,漫不经心得像风流公子。
“令兄私自将兵器运往赫赫,心怀不轨啊。我相信以三少跟赫赫的恩怨,做了当家之后不会如此吧?”
“那是当然。”夜无归皮笑肉不笑,“如果三爷有意攻打赫赫,草民很乐意助你一臂之力。”
皇甫清眨眨眼,“三少,您不是失忆了吗?”
“失忆了也可以恨赫赫。”
“那倒是。”三爷指指石凳示意他坐下,“在京城都半个月了,不知两位有什么打算?”
“唯三爷您马首是瞻。”就算有什么打算,也一定不能说出来。
皇甫清悠然一笑,“南宫轩通敌叛国,你觉得我查封了南宫家可好?”
“很好。”
“南宫轩武功高强,肯定得麻烦两位了。”
“那是当然。”
“那我丐帮的事,要如何解决呢?”凌霜已经换好衣服,推开门走出来。
皇甫清不解,“丐帮的事跟纵横山庄的事有区别吗?”只要解决了主谋,其他问题都是小意思。
“区别倒是没有。”凌霜将一只碧绿的玉碗放到他面前,“这碗听说有什么秘密,相信三爷一定知道。这东西放在我身上,实在心里不安,请三爷收下吧。”
皇甫清拿起玉碗看了半晌,“夜兄,拿盏灯来。”
夜无归随手从回廊上摘了一盏宫灯放到他面前,“三爷想干什么?”
皇甫清微微一笑,将宫灯中的蜡烛取出来,再用一张雪白的丝绢包住玉碗。
夜无归凌霜面面相觑,“三爷,您这是干什么?”
皇甫清没有回答,只是将玉碗举到空中迎着月光,再将蜡烛凑到丝绢前。
随着月光火光的交映,雪白的丝绢上居然隐隐约约出现一副山脉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