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说到底最关键的你还是没有问朱晟在哪,就放他走了。”云磊替蝉玉整理书籍,蝉玉一个人也跟着乱翻。
“怎么不说话?”云磊看她迟迟的没动静,就像没头苍蝇的乱转:“嘿嘿嘿!别我这刚收拾好了,你就给翻开!”
“没有,我在找一本棋谱,原来就散放在榻上的,你这么一收拾,我反而找不到了。”蝉玉有点灰心:“说好了开春回到太原府,有一场棋局呢,我这样的臭棋篓子能被邀约,你不知道我多高兴。”
“我帮你找就是了,眼看着就要启程,你反而要看棋谱了。”云磊无奈。
蝉玉懒洋洋的靠在榻上:“可不么,就是要趁着别人看不见的时候用功才能一鸣惊人呢。”伸个懒腰,看见手上的莲子手串,不由得心里一阵难过。
“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都没有问朱晟的下落,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瞒着我?”云磊觉得蝉玉当初的借口并没有得到落实,放走朱全忠,显得那么没有理由,那么别扭。
蝉玉一愣:“没有,只是他用我两个哥哥威胁我,可见二哥还活着,就够了,越在意就会越被针对,我临时决定不问的。”
这苍白的解释,云磊明知全是漏洞,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好吧。”
“我答应我娘,每年都回去一次,到底还是食言了……”蝉玉盯着手串看。
“那么多名贵的东西你都不爱佩戴,可见你的一番孝心了,不用过分自责,家里那边会理解的。”云磊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毕竟自己早已不知道什么叫全家团圆。
“今年更好,广陵回不去也就算了,太原府都回不去了。”蝉玉气的拍着被子。云磊苦笑:“大家都惦记着你呢,还给你捎过来了东西,只是咱们眼见着就要启程,我便都放起来了,等回到太原府,一并看不迟。”
“啊?!你又瞒着我!这怎么可以啊,快拿出来我看看啊,万一要回礼呢?”蝉玉的小孩子脾气又出来,一听见礼物就不由自主的疯癫。
“用不着,大家都知道在打仗,你啊,把心收收,现在好歹是正经的大人,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云磊又拿出一堆信:“信到了,雪天路滑都迟了,兖州和广陵一切安好。”
蝉玉美滋滋的攥着信:“这我就放心了。”
朱全忠逃走的消息让李存审有些失望,也让史建瑭十分懊恼,怎么就能让他们跑了,他们是从哪跑的!不久下属来报在一线谷迷失了他们的踪迹,联络了当地的人,发现了一线天,在一线天发现了十几具梁军尸体,那都是蝉玉找人布置的,可并未发现朱全忠的下落。李存审也不是傻子,仔细的问过当地的百姓,有没有人打探过一线谷的路线,果然发现了蝉玉。
“你怎么解释!”云磊倒是比蝉玉要急。蝉玉脑袋嗡嗡的想,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把这条线索忘了掐断:“你别吵,我好好琢磨琢磨。”
倒是千朔比他们都镇定:“有什么好琢磨的,你昨天是怎么对我说的?”
“我……”蝉玉想起昨天对千朔说的话,可对李存审又怎么能这么讲,他一定会大发雷霆,告诉晋王。
“我自然会帮你去说。”千朔决定帮她撒谎。
“可就算你出面,李存审算是应付过去了,到时候晋王也会知道,晋王那……”蝉玉担心的并不是太保大人,而是晋王。
“那我就不知道了。”千朔也无能为力,晋王喜怒全凭个人,谁知道他到时候是个什么脾性。
“走一步算一步!走!”蝉玉便领着千朔去了,千朔就是晋王的左右手,有他出面,自己所有的意思都可以推给晋王,让李存审有火儿也没出发。
事情顺利的有点奇怪,李存审不光没发火,竟然还看了个大热闹,只叹竟然没见到朱全忠抱头鼠窜的样子,实在是可惜了,这倒是让蝉玉灵光一闪,晋王最喜欢的不就是看戏了……本还想着怎么对付晋王那一关,没想到李存审为了显得和晋王心有灵犀,戏弄朱全忠。顺手卖了她一个人情,这件事就不提了,只报大败梁军,这让蝉玉不胜感激。
里里外外的忙活下来,让蝉玉精疲力竭:“云磊,过镇州的时候给买点梅花糕吧,我想这个味儿了。”
“好。”
“往广陵也送去点,你也买点什么让人一并带过去给静凝,好歹是做哥哥的,不能跟没事人似的。”蝉玉翻个身,云磊刚添了香要出去。
“我能送什么……”云磊一听,迟疑了,略显尴尬羞涩,这样的表情,他迟迟没有过了。
蝉玉见他这个样子不禁逗他:“你自家的妹子,送什么还要问我呀。”
“我哪里知道她要什么……”
“你求我啊?恩?”
“你这强盗……”云磊无奈。
“孩子们,今年到底是都没回来,小否也不知道什么样了……”陶夫人在广陵惦念着蝉玉,朱瑾提起来却有些气愤:“你那个宝贝女儿,放走了朱全忠一条生路,哼,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估计啊,晋王不会容她,你也不用想她了,快回来了。”
陶夫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愣了片刻:“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自家的孩子你就这么咒她啊,不过回来也好,女孩子家总在外面可不好。”
“原本是回不来,现在事儿闹大了,反而能回来了,这是也只有你的孩子能干得出来!”朱瑾心里明明想孩子想的不行,却还要板着脸。
“嗯嗯嗯,我的孩子给你长了多大的脸你怎么不说,朱全忠活了一辈子也就只被她羞辱过这么一回!哼!”陶夫人也别过身子躺着。
朱瑾嘴角扬起一分笑意:“别说,这点,还是我朱瑾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