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高深:“……”直到于高深被人拉着从他身边过去,白容还是一脸的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隐隐听到沈扬放缓语气,侧头问于高深,“家里红酒没了,你想要哪一种?”半晌,于高深才憋出一句,“混账东西!”只不过这声音却貌似夹带着一丝丝满足。沈扬:“那就这种吧。”白容:“……”得知孟良死讯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下来,一时之间,沐逸泽只感觉异常的疲惫,这份疲惫让他连睁眼都成为一种困难。怔愣半晌,家里也没多余的人,清冷的不行,沐逸泽大力的捏了捏眉心,躺回床上就睡了。只是这一觉,睡的却非常不安稳。他记得,他把孟之安当时最好的朋友砸的骨头碎裂,那人鬼哭狼嚎地去求他,他都无动于衷。“咚――谁让你离他那么近的!”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更加施发了他心中极度的暴虐欲。凄厉的惨叫一声一声的响起,沐逸泽把那个该死的小胖子放倒在地上,把他打的口吐血沫,最后没有力气反抗了,他才神经质的冷笑一声,起身去废弃的楼后面找来一块石头。看见石头的那一刻,小胖子脸上唯一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嘶哑的大哭求饶,“啊不要……妈妈!你不要过来,我不跟……不跟孟之安在一起了,你不要过来,嘭啊――”随着惨叫声,只听一声极度扣人心弦地咔嚓,对方手腕当场断裂。沐逸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一下砸了下去,道,“你用这只手碰的他吧!废掉!咚――”“啊――”“谁说了他不能只有我,你是在怂恿他离开我吗?啊――”“不是……不……”“哈?你不知道和他走的过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吗?你找死!”“……疼。”“我杀过人的!!怕废了你一条胳膊吗?!”坚硬的石头一下一下砸在自己能感觉到的骨头粉碎的右手上,小胖孩儿岁数不大,半大少年而已,哪里受过这样的疼,很快便奄奄一息,眼睛都不想睁开。“从今天开始,消失在孟之安面前,再出现一次,你试试!”说罢他眼神就更冷了一分,只是下一秒,像觉得不放心似的,沐逸泽突然举起了手中的石头,狠狠的朝小胖子的脑袋砸了下去。鲜血与脑浆,红白相间当场溅的到处都是。咚地一声,石头应声落地,沐逸泽茫然的看着地面,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喃喃道,“不是的,不对……”直到这时,记忆才好像出现了一丝的混乱,睡梦中的沐逸泽额头都是冷汗,身体狠狠的痉挛了一下,他双手泛湿紧紧抓着被子。他记得,他并没有杀过人,更没有把石头砸向那孩子的头。就在他极力扒开伤痕想要醒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恐地,“大哥。”沐逸泽猛地转身,害怕的后退一步,看到地上的死人后,他又立刻往旁边挪了几步,想要撇清关系似的。孟之安拖着很小的僵直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好朋友,眼睛里充满了无声惊恐,他蹲下来,摸向小胖子被砸的血肉模糊地胳膊,顿时沾了一手的鲜血,鲜红的血在眼睛深处迅速扩大,孟之安摇头,哽咽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不,我没有,”沐逸泽突然上前两步把人拉到自己怀里,疯狂解释道,“不是我,我刚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小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都听见了……”“不是。”藏了这么久,所有的真相都通过沐逸泽自己的嘴,让另一个当事人深陷其中。“我身边所有的朋友,都是你做的,对吗?”“你听我说……听我说。”“那……我爸爸妈妈……也是你杀的吗?”孟之安双手抓着他的衣服,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明明人就在自己怀里,明明两个人离的那么近,可沐逸泽就是看不清对方是什么表情。随着他的话,沐逸泽嗫喏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也在一瞬间怀疑起了这些都是自己做的。孟之安的朋友是他赶走的,孟之安的父母,也是他杀的。尽管这个时候的这个时间,孟氏夫妇并没有死。像被蛊惑一样,眼前的记忆出现了很大的混淆,一时之间,他分不清到底哪些才是真的,哪些才是别人强加给自己的,他多想反驳,可一想指着他鼻子质问的是孟之安,他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无形中,他认为孟之安说的所有都是对的,不管好与坏。见他半天不说话,孟之安站起来,低头看着还蹲在地上把他圈进怀里的沐逸泽苍白的脸,轻声问道,“是吗?”随着这些问话,孟之安眼睛里流出了两道血痕,沐逸泽吓得手脚冰凉,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焦急道,“小安,小安!”可孟之安依旧问,“是吗?”问话太过紧凑,沐逸泽回答不上来,还没想出更好的措辞让对方相信他,只听孟之安又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把你带回家的。”“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啊。”“我不想这样了。”“……”声音重重叠叠,越来越乱,沐逸泽头疼欲裂,他愤怒的大喊了一声,“我不管!你必须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必须!”突然,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本来还很弱小无助的孟之安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他闭上嘴巴,低头看着沐逸泽慌乱的面孔,小小的苍白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通体发黑的手枪,此时正准对着沐逸泽的心脏,沐逸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全身动弹不得,只见孟之安一字一句道,“我不想,所以你去死……吧。”枪声就要响起,沐逸泽不想死,或者不想死在孟之安手里,就在火热的子弹即将冲进胸腔时,沐逸泽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应该是忘了关,床头灯散发着有些昏暗的暖黄色,异常的诡异,沐逸泽心跳平复不下来,只能猛地掀开被子光着脚去开了房里的灯。炙白的灯光打在脸上,晃眼了一下,沐逸泽弓着背坐在床边,把脸深深的埋进了手掌,维持着这个姿势半晌都没动。梦里的东西太让他心惊了,心惊的不得不让他拿出武器自卫,沐逸泽想了想,伸手把枕头下的手枪拿了出来。自这天开始,不管做什么,吃饭睡觉也好,工作休息也好,像最开始的那些年一样,这把手枪又开始跟他形影不离起来。一天二十四小时,随眼可见。醒来的这半天,天才刚黑而已,他却已经睡了一阵子,沐逸泽拿出手机,不管对方是睡是醒,他把短信不做丝毫停顿的发了出去。【我很认真的想过了,我需要你把孟之安还给我】收信人――苏寄北。作者有话要说:我也要去学校了【摔:(不走拿刀捅你天黑了,但却并没有到休息的时间,恰巧可以吃晚饭。因为在超市逛的时间算不上短,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天就已经暗得差不多了,把于高深最喜欢的几样菜都尽量放在他眼前。一切准备好,沈扬才摘了围裙坐下来看着他道,“你说安落就是孟之安?”在超市里刚把白容甩在身后,于高深就藏不住事儿的把事情对沈扬说了,只不过在路上不太方便说这些,沈扬并没有追问下去,只说回家再说。可想说的时候不听,现在都快要饿死了,于高深才不想搭理他,只当没听见,只一个劲儿的往嘴里扒饭。沈扬也不急,还一直往他碗里添菜。直到两人吃的差不多,于高深才满意的摸了摸肚子,摆手道,“谁知道?我看那太监的脸,就是这个意思。”不过疯了一会儿,见沈扬貌似并没有多惊讶的样子,于高深转头看他,趴沙发背上看去热牛奶的沈扬背影,问道,“你怎么一副已经知道了的样子?老大跟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