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叛徒!”刷地一下,特别突兀稚嫩的声音闯入耳际,让苏安落狠狠地一凝眉,心脏紧缩了一下。刚才的一瞬间,他好像记起了点什么,可画面一闪即逝,周围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色都没看清就回归现实。一转头看见苏寄北,苏安落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责怪自己想起事情想的太不是时候。所幸,苏寄北也像是待够了,他转过头眼里含笑看着苏安落,道,“我告诉他你是谁了,不止再是单纯的苏安落,大哥挺开心的,我们走吧。”苏安落:“……”他就不该营造什么伤春悲秋地气氛,完全没必要。不再是单纯的苏安落?说者似乎无意,可听者却真的想污了,他看着抓着他手腕往回走的人,辩解了一句,“话有歧义,我很单纯。”墓园是个严肃的地方,不太适合谈情说爱,脚步不停,直到打开车门把人塞进去,苏寄北才低低的笑了出来,转头直视他的眼睛,揶揄道,“单纯?那你怎么能想到这话还有另外一种意思?欲盖弥彰。”“……”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苏安落才败阵低头去系安全带,不理人了。突然,苏寄北轻轻的喊道,“阿落。”语气和平常似乎不太一样,苏安落下意识抬头看他,就见苏寄北一脸认真严肃的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喜欢你,特别喜欢。”时隔多年,忍了又忍,今天终于把话光明正大地说给想说的人听了。车里霎时陷入到沉睡状态,呼吸可闻,苏安落藏在暗处的手不自觉地抠了一下绑好的安全带,他挪开被人用毫不避讳地感情直视的眼睛,略显紧张的咳了一声,声音发紧却极度淡定道,“哦。”一阵轻微的摇车窗声音打破安静,苏安落轻巧又看似无意地打开了窗户,过滤一下车里有些高的温度。喉结由下而上地滚动了一下,苏寄北嘴角噙着掩饰不了的笑意看他,胳膊肘搭在方向盘上,托腮,“就这样?”苏安落:“……”苏寄北继续托腮,“没了?”苏安落:“……”感受到旁边还是热度不减的目光,苏安落又咽了一口口水,记起了苏夫人说的这人有时很混蛋,连忙道,“回、回家吧,天都快黑了。”“啪嗒”,苏寄北单手解了安全带,半起身,抓住某人的胳膊就把他牢牢的困在了椅背里,在那人略显紧张的目光里毫不犹豫地欺负了上去。再怎么说也经历过几次,早就已经有了经验,被人占领了唇齿领地,苏安落也没在显得那么没见过天儿,很轻松的接受了。直到把人亲的七荤八素,苏寄北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似乎全身上下都是嘴,可以咧开笑。身上的重量消失一点,苏安落就立马一手虚握成拳抵住了苏寄北的胸膛,一手半捂住了嘴巴,带着点喘息的声音急促道,“回家吧。”苏寄北抓住他那只捂住嘴巴的手,忍笑道,“你不对我告白吗?”“……”被握住的手微微一颤,像被分到了什么极为难办到的事情,苏安落本来还很淡然的脸突然涨红了。良久,他才挣了挣被握的手,咳了一声,脸上恢复如初,他抬头看着苏寄北的眼睛,笑弯了眼,声音发甜认真道,“二哥,我喜欢你。”苏寄北:“……”一起回苏家就发现苏安落脸皮薄了,比较容易害羞,本来也就只是逗逗他,可真没想到他能一字一句地说出来,还是用这么勾引人的语气。人的极限果然是无限的,苏寄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微一笑,新一轮的激战只能再次开始。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读喵“顾何依”灌溉营养液32018-07-2420:16:00;感谢大读喵“鲨鱼很胖胖”灌溉营养液12018-07-2410:57:05;感谢大读喵“榆”灌溉营养液102018-07-2409:05:33,向你们送出我还在为你们而嘭嘭乱跳地小心心,听到了吗,“嘭、嘭、嘭……”为你而跳动,嘻嘻嘻嘻么么哒(3)感谢大家支持哇,鞠躬!大家心知肚明“秦姨,二哥还没下班吗?”苏安落换好鞋,率先把猫三哥搂在了怀里,防止它又责怪自己冷落它。“嗯对,大概今天比较忙吧。”客气的说句回来了,秦姨繁忙之中抽空回了一句。天气越来越凉,不过穿件衬衫,外面在套件薄薄的风衣,也算刚刚好。自从说开之后,两人的相处方式看似没多少变化,但情感、眼神、语气方面还是多了些不可言喻地微妙。秦姨看着眼拙,但还是摸清了个大概,七八不离九,出乎人意料的是,这件事就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显得太过理所当然。后来才知道,秦姨和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二人的习性她也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对于苏寄北对待苏安落的方式,根本就是不正常的,可当局者迷也不只是说给旁观者听的。两个人周转了这么多年,秦姨看尽世态炎凉、千姿百态地混浊透彻眼睛早已看透那其中的一点小心思。所以当她‘无意’中撞见某些不可言说地场景时,她也没多惊讶,只像刚开始评论苏寄北咬苏安落时那般中肯评价道,“这么些年,终于修成果了。”秦姨知识水平不太高,可她说的什么意思不用在强调说第二遍,大家就你懂我懂心知肚明。苏安落尴尬,耳朵都红了,呼出一口气正想为自己开脱,就被苏寄北一句“都看出来了,除了其中的一位当事人。”给打回了原形。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委屈责怪,把苏安落内疚的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能跟着胡乱点了点头,被人带进坑里稀里糊涂地亲自承认修成果了。不过这样一闹,以后在回家就不用刻意在秦姨面前演戏了,反正秦姨都懂,不用说什么。一听真的没下班,苏安落放下猫三哥,又穿上了刚刚才被脱下的风衣,道,“在家也没什么事,我去找他吧。”说完就不等秦姨说出笑话的话,自己先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一溜烟儿地跑了。其实以前苏寄北每次晚回来,苏安落都有一种去接人的冲动,不过每次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被自己给硬生生压住了,唯一的一次去信州还是那次在路边想起什么,觉得那时非见到苏寄北不可,他才毫不犹豫地去了信州。没想到效果好像还不错。再说现在的天气虽有些凉,可走在大街上,还是不凉不热的天气,很是舒服,多出去走走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他可以感受微风,于高深就没那么幸运了,异常的暴躁发热。“沈医生,沈大哥,沈爸爸,你放过我搬出去吧好不好?我真的怕了你了……”于高深抱着一个抱枕,用绝对委屈绝对可怜巴巴地眼神瞅着正一脸漠然拿着遥控器换台的沈扬。“爸爸……”“嗯,”本来以为沈扬就打算一直装死了,可对于一声一个爸爸的称呼实在是盛情难却,沈扬推了推眼镜,很给面子的瞟他一眼,冷漠道,“我先前怎么跟你说的,再有下次,我们就好好讨论一下人民币的问题。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有钱还我了?既然能还得起那你直接开支票,磨蹭什么。”“……啪!”抱枕准确无误地砸在了沈扬的面门上,又听一声轻微的咔嚓,那常常挂在鼻梁上很是骚气的薄眼镜歪了一条腿,趁着沈扬掀起眼皮淡定无比地一个扫射,竟显得很是风骚霸气。于高深没想到他真的连躲都不躲,就这样被自己的大力度砸了个正着,见对方眼神不善,于高深心里一紧,咽了一口口水,正欲道歉解释。就见沈扬波澜不惊地把眼镜摘下来,撩起衬衫下摆一角擦了擦,又重新戴上,这才道,“这副眼镜是我全身上下不太贵重的物品之一,你不用太担心,所以在你欠我的钱里就要在加一笔两万八的债了,没什么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