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叫她就这么被皇甫琛给灭口了,她也不干啊!还没活够呢,谁就想去死了?
又不想死,又不想上皇甫琛的贼船,还有没有第三条路啊?
安然忍不住仰头长叹,她这到底是什么命啊,小白菜也没她命苦吧!
“不许动。不许喊!”森然夜色中,冰凉的声音突兀的响在安然身后,伴随着那冰冷声音的,是一把比之更冰凉锋利的长剑。
卧槽啊!安然的内心崩溃了,短短时日,这是第二次被人挟持了。虽然第一次是演戏,但谁特么没事喜欢被人挟持啊!
安然还保持着仰天长叹的姿势呢。脖子上骤然一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僵硬着脖子动也不敢动一下。但这姿势委实让她十分难受,忍不住小声开口商量道:
“这位……朋友,可否跟你商量一件事?能不能让我的头稍微动一下,我这样仰着实在累得慌。我发誓,就轻轻的动一下就好了。我不会喊人,也不会乱动,你放心。”
身后的人似没料到安然跟他商量的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他沉默了一会,终于将稳稳架在安然脖子上的长剑往外稍移了移:“摄政王在哪里?”
当身后的刺客问安然摄政王在哪里时,安然满脑袋都是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毫无疑问,他是冲着皇甫琛来的。
安然的第一个念头自然是带着他去找正主儿,但转念一想,她带着人去行刺皇甫琛,不管她是不是被人挟持,不管她是不是有苦衷,那小气男人肯定会给她记上一笔,随时随地都要找她算账的。
而且皇甫琛被她砸得不轻,坐卧的动作太大都会让他捧着脑袋难受一番,然后不客气的再拿眼刀子嗖嗖她一番。
身后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避过府中侍卫找到这里来,身手定是非常好的。如若她带着这人去杀皇甫琛。真的会一杀一个准儿?
安然心里一动,要不,索性让他将皇甫琛杀了算了?
可是皇甫琛又真的有那么好杀吗?万一杀不了或者没杀死,倒霉催的会不会还是她啊?
安然很纠结,身后的人却不会给她纠结的机会,将方才偏开些的剑锋重又抵住了她细嫩的不堪一折的脖子。“快说,摄政王在何处?”
“我告诉了你,你就会放过我吗?”安然咽了口口水,僵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问。
“自然。”那人一派光明磊落的语气:“不过,未免你骗我,你得亲自带着我去找他。”
“这位大侠,摄政王府守卫森严,便是我带你去杀了摄政王,到时候你也未必能出去啊。”安然诚恳的劝说他:
“其实摄政王伤重不治,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你只需静静等待两天,何必非要自己冒险呢?”
“摄政王当真就快死了?”身后那人听了,半信半疑的问了一句,随即又冷应了语气:“便是他还剩最后一口气,我也要亲手杀了他才行!”
听着那人阴森冰凉毫不掩饰杀气的嗓音,安然心都凉了半截。那臭男人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惹得人非要手刃他不可?
“大侠,实不相瞒,那摄政王与我也有不共戴天之仇,大侠若真能杀了他,也算是为我报仇了。只是这院子真的守卫很森严的,你想要手刃他只怕不是易事。”
先搞清楚蘅芜苑的守卫是不是真的全被这人杀了再说。
“你跟他也有深仇大恨?”那人语气稍缓。
“不瞒大侠,那摄政王就是个荒淫无度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的小人,他…他见小女有几分姿色,仗着自己的权势,不顾小女已经定了人家,非要将小女抢进王府来。
不但逼死了小女的未婚夫婿,连我爹娘兄长也因为保护我而被他残忍的杀害了!”安然眼珠儿一转,捂着脸嘤嘤哭起来:
“我几番寻死都不能,因我那可怜的幼弟还在他手里。我也曾尝试过往外逃,可却连这院子都走不出去便会叫人捉回来。这位大侠,这院子内外不是有很多高手吗,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人显是有几分相信安然的话,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偏离了几分,随口回答道:“东边也有刺客杀进来,想必这里的守卫都被调过去了。”
又问安然:“你说的都是真的?”
安然忙举手发誓状:“小女这般凄惨遭遇,还能编的出来不成?大侠若不信,可以去不远处的菊影轩看看,我那可怜的幼弟就被关在那里。
今晚我也是察觉到有些不寻常,才想着出来看看,是不是能趁机带着我幼弟逃离王府。不想一出来就遇到了大侠。大侠,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先将我的幼弟救出来?”
安然继续胡编乱造,脑子却转的飞快,这不该啊,便是东边再多刺客,皇甫琛那个惜命的也不可能将蘅芜苑的人调走。如果守卫真的不是被杀而是被人调走了…
安然心里猛地一跳,是什么人能调的动府里的守卫?贺默?难道他是个歼细?
不对,贺默明知摄政王重伤是假,又怎么会不顾自己暴露的危险来设这个局?还是他想浑水摸鱼趁机杀了皇甫琛?
安然越想越是心惊,想要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了。她手心里紧紧攥着一把冷汗,这个时候,她到底该顺应天意帮着这人杀了皇甫琛,还是提醒他府里也有人背叛了他?
论理她该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才是,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不安呢?
安然这时候也不能分心想太多,她在心里一跺脚,下定了决心。罢了,看在自己打破了他的头他却没有立时就掐死她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