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用这样吧!&rdo;护士一抚额头,低低哀嚎,&ldo;来的时候虽然看着冷酷,倒是也很配合地让我挂点滴了。怎么这会儿这么鲁莽了,居然给我拔滴管,要是出事了,那不就麻烦了。&rdo;
&ldo;这样明他在意他的太太啊!&rdo;另一位女病友倒是有另外一种观点,&ldo;太太在的时候,他听话;太太不在的时候,他着急。怎么看都像一个生了重病任性着的大孩子。&rdo;很显然,这位病友母爱泛滥了,&ldo;而且,刚刚你们或许都没注意到,在护士您给他挂点滴的时候,他一直瞅着他太太呢!那种眼神,啧啧啧,不解、疑惑、迷糊、无辜、纯良,简直比三岁孩童还要可爱呐!&rdo;然后,挂着输液管的女病友陷入了花痴的出神状态。
护士看了女病友一眼,甩掉额头的黑线,微微一笑,&ldo;我先去照顾其他病人了,你们先好好休息吧!&rdo;
从医院出来,温栩打算去取车。一路上,他莫名其妙地听到了一些言论。
&ldo;老婆,刚刚在我给买晚饭的时候,看到一个女的晕倒在路旁啊!&rdo;一个男人牵着怀孕的妻子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ldo;坐着,我们先休息一下。&rdo;
妇人问道:&ldo;后来怎么样了?&rdo;
男人想了想,&ldo;我本来想去帮她的,可是又有些不敢。&rdo;
妇人敲了下男人的头,&ldo;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这都不敢!&rdo;
男人赔笑,&ldo;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种情况,等我一帮忙,没准人家就诬赖是我惹的事了。报纸上不是经常在讲的,一些人好心帮忙,到最后却被伤者莫名其妙地反咬一口。&rdo;
妇人点点头,&ldo;倒也是!那后来她怎么样了?&rdo;
男人递上一块德芙巧克力,&ldo;幸亏就在医院门口,有人打电话叫来了护士,现在应该是已经被送进病房了吧!&rdo;
&ldo;很严重吗?&rdo;妇人吃了口。
&ldo;应该不严重,我只看到她的额头有伤,血液都已经凝固了。其余地方倒是没发现伤口的。&rdo;
妇人点点头,&ldo;希望她没事。那个肇事者还真是缺德!&rdo;
本来温栩可以直接掉头就走的,但是他居然站在墙边听完了这对夫妇的这段对话。
额头带伤?
难道会是易欢?
走了几步后,温栩的脚步停在了医院门口不远处的马路上。气色极度不佳的他就那么站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好些人转头投来了视线,但温栩不管不顾,就那么钉在了原地。
一片人流吵杂中,他听出了他心底的一种情绪。
这种情绪,很熟悉很强烈,就像得知爷爷昏倒住院时候的那种情绪,他曾经体会过,所以他能懂能感知。
毫无疑问,是担心!
温栩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居然在担心易欢……
似乎是过了很久,他的身后传来了易欢过于慌张的叫唤‐‐
&ldo;温栩!&rdo;
正文坦白承认,温栩的情感……
虽然背对着易欢,但是他感觉的到,她正在向他急急跑来。他只是原地站着,等着她靠近。
&ldo;温栩!&rdo;易欢气喘吁吁地停下,不由分地直接转过温栩的身体,&ldo;护士你拔掉了滴管,到底怎么回事?&rdo;她很急切地上上下下检查着温栩,甚至,她还握过了他的手,检查着他手背的伤口。
温栩垂下眼睑,一声不吭地看着跟前担心到无以复加几乎手足无措的女人。在她额头上的新纱布似乎还没完全贴好,甚至还渗出了一点点猩红血迹。
温栩不是神,他也有七情六欲,所以,这一次,在面对跟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女人的时候,他真的担心了。但是,他却是很平静地反问道:&ldo;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do;他只是问着,完全不去理会易欢的动作,任着她检查自己的手。
易欢终于抬头,脸上依旧带着担心。想了想,她轻轻地笑:&ldo;习惯了,你习惯了厌恶我,而我已经习惯照顾你了。&rdo;
温栩的眼神复杂,&ldo;只是习惯吗?&rdo;
&ldo;嗯!&rdo;易欢犹豫着,到底还是点了头。
考虑了好久后,温栩像一个旁观者,慢慢地陈述道:&ldo;你看上去很安静,但是真正的你真的太复杂,复杂到让别人根本无法真正看清楚你。你在尽心竭力地关心着一个人,却又一而再地做一些惹到他会触犯到他底线的事,而事后,你都只是微笑,摊摊手,置身事外地坚持,&lso;我的回答永远不会变&rso;。这样的做法,让他根本无法相信你之前的那些爱他的辞。即使真的藏了什么隐情,他也根本无法清楚了解。&rdo;温栩逐渐皱眉,冷声质问,&ldo;易欢,你到底能不能明白,你的那些做法,你身上的不稳定因素让他根本不敢真正走近你!你到底明不明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