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放开我!&rdo;她咬牙,一字一顿地命令。
&ldo;不可能!&rdo;猛然将她按向墙面,温栩低头狠狠吻她。舌尖探进口腔,压过她的舌面,如入无人之境地肆虐着。他并不打算让易欢体味到接吻的美好,所以他的吻蛮横无理到了几近令人发指的地步。
几天前办公室里的那种痛苦感觉再度残酷回归,易欢无法挣脱,只能绝望地用尽所有气力揪紧温栩的衬衫衣襟。指头关节泛白的瞬间,她几乎极端天理不容地产生了一种企图将温栩生生勒死的无奈挣扎。
缺氧……窒息……
易欢脸色惨白,显然已经痛苦到无以复加!
温栩却依旧置身事外。唇齿一动,他陡然加重嘴上力道,很快地,口腔内瞬间就溢出了一股血腥铁锈味。
痛!易欢遽然抽气,全身剧烈颤抖。
温栩餍足,冷笑着满意退开。然后,他突然松手,失去依托的易欢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温栩的身影随之盖下,他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颌。
看着易欢那血液渗透的唇面,温栩顿时笑得犹如无情恶魔。&ldo;易欢,我最后问一次,你打算什么时候坦白?&rdo;
易欢靠着墙,低着头,急喘着。她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温栩的眸内有怒意翻江倒海,他下移双手,登时拽紧了易欢的衣领。
易欢陡然一惊,抬头,慌乱大叫,&ldo;温栩!你给我放手!&rdo;
&ldo;撕拉&rdo;一声,丝毫不打算饶过易欢的温栩,毫不留情地扯碎了她的制服。易欢那被冷水渗透得几乎泛白的皮肤就那么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
丝毫不顾易欢眼里的惧意,温栩迅速俯下头,生生齿啮过她的颈项。力道微重。用着正好弄疼人的力道,他的舌尖带着高热迅速滑过她极端敏感的每寸皮肤……
因为害怕,易欢全身颤抖,但她却是极端平静地抬头看向了天空。
那片如练似洗的湛蓝天空啊!
曾经,她就是坐在豪宅的后院,握着笔,孤孤单单地抬眼望着同样清澈的天空,数年如一日地想象着温栩的一颦一笑。即便度秒如年,她却依旧甘之如饴地用笔在画纸上细细勾勒着,执拗不堪地,在那片蔚蓝天空下制造着独属于她的绝望孤单却弥足珍贵的回忆。
可是,现在回忆被破坏了。在同样一片蔚蓝的天空下,被温栩生生破坏了!
&ldo;温栩……&rdo;易欢低低叫唤了声,几近哽咽。
温栩猛然顿住。
易欢依旧只是望着天空,苦苦地笑,&ldo;当一个人的回忆被全部破坏殆尽的时候,那种痛苦,你能理解吗?&rdo;
温栩终于抬起头,他望进易欢的双眼,勾唇无情冷笑,&ldo;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十七年前,你进入我们温家。我的父亲因为你离开这个世界。从那一刻起,我和我父亲所有的美好回忆都因为你而被全部葬送。呵!我怎么可能不理解!&rdo;
易欢不再看天,而是很认真地看向了温栩。好久,她才微笑点头,&ldo;温栩,我能理解你的痛了……&rdo;当唯一支撑着自己的记忆被生生毁灭的时候,那种痛,真的挫骨顿灰。
易欢颤巍巍地伸手,伶仃手腕被水浸泡到几乎泛白。它们慢慢抚上温栩的衬衫衣领。在温栩错愕的当下,易欢犹如一位贤惠妻子,很仔细很温柔很体贴地替他理平了充满褶皱衣襟。
&ldo;你这是做什么?&rdo;温栩冷声问道,却并没有推开她的手。
&ldo;我们扯平了。&rdo;易欢眨了眨充满湿气的双眼,尽量微笑,&ldo;温栩,我们扯平了!&rdo;
温栩的眼内,疑惑与愤怒同时而生,复杂异常。
易欢很干脆地收回手,淡淡然地重复道:&ldo;我破坏了你的回忆,而你也毁掉了我唯一的回忆。所以,我们扯平了。如果你选择继续恨我,那么,我也有权利选择恨你!&rdo;
温栩眯眼,他分明从易欢的眸内看到了恨意,一抹他从来没见到过的恨意。他清了清嗓子,桀骜冷笑,&ldo;你尽管恨我。相反,我很高兴曾经那个执迷不悟的女人终于愿意收回那份廉价的感情了!&rdo;他缓缓靠近她鼻尖,两人,鼻息几乎相触。温栩笑得残酷而无情,&ldo;易欢,我求之不得!&rdo;
然后,易欢终于完全微笑。眼角微微弯起的瞬间,兜在眼眶里的泪水就那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她笑望温栩。哭泣。
安静无声地哭泣。
曾经,易欢背着温栩在暗处哭过无数回,但她其实并不喜欢掉泪。离婚的时候,甚至于在温栩完全逍遥自在的那段岁月里,她独自生下他们的孩子,独自面对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时,她都以微笑面对了。可是对她来,在蔚蓝天空下,她苦苦经营苦苦保护着的那部分有关温栩的柔软恬静的回忆,真的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