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音一觉醒来天已是微微亮起,身旁的温暖让她意识到胤禛一晚上都抱着她入睡。她怕吵醒胤禛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轻轻地将他的手抬起。
“乖,别动,再睡会儿。”,温热的鼻息让德音心中一颤,微微睁开的眼睛似笑非笑让人心神微乱,她揪住披在身上的衣服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次醒来德音看见胤禛拿着刚打来的野兔走了进来,昨晚的火堆已经燃烧殆尽,她想出去透透气便拉着胤禛,想让他带上自己。
“你这身子骨正是虚弱的时候,还是好好休息吧,爷很快就会回来的。”,胤禛看着德音一副非去不可的表情有些许动摇,可还是想着她的身体不愿带她出去。
“那贝勒爷可有想到这里这么危险,留我一人在这里,万一被歹人发现,你岂不是就丢了……”,德音带着一股娇嗲和试探朝胤禛说道,想着刚刚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轻咳一声故作镇定。
“德音小姐,我岂不是要丢了什么?”。
胤禛一双含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德音,泛着一股子意味深长之色。
德音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这气氛之下指不定胤禛会干出什么其他的事。德音提起衣裙跑出洞外,胤禛耐不住德音的软磨硬泡只好带着小姑娘一同前去。
胤禛看着走在前面的德音想着要是真出了意外,可不是要丢了夫人嘛。小丫头害羞,可她的心思自己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他担心的是他不能给德音嫡福晋之位,德音家世高贵,他担心皇阿玛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乌拉那拉氏权势正盛,要是再加上钮祜禄的加持,想必从中作梗之人不在少数,谁都不愿意看着四贝勒府势头高涨。
挡在他们之间的鸿沟之深,要怪就怪自己是皇子,一切由不得他做主。胤禛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德音他要定了。
“贝勒爷,快过来。”,前面的草垛燃起的烟雾高高飘起,刺鼻的气味让人难以忍受。
德音用衣袖捂住口鼻凑近一看,这正是曼陀罗和毒绳伞。这两种草本就是致幻的药,火这么一烧严重的致幻甚至可以持续数天。难道这东林的传言是有人故意引导的。
昨日还未见烟雾,大火焚烧必定是有人居住在林中,我转过身对胤禛说道:“这火烧后的烟雾就是致幻的原因,我们要是找到这里的人说不定就有办法回去了。”,“快用袖子捂住,别吸了进去。”,德音拉着胤禛远离火堆。
胤禛隔着袖子都能感受到德音高地出奇的温度,看来昨晚上的烧还没有退下来,可这时看起来竟还如此有活力,也让胤禛宽了宽心。
林中的草垛传来沙沙响声,胤禛将德音护在身后。
片刻,小孩的哭声传来,德音上前便看到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孩儿趴在草垛旁边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个劲儿地躲她带腔着哭喊道:“别把我丢进去。”,眼里带着惊恐看向燃起的草垛。
德音将小男孩抱过来轻轻安抚,胤禛想着德音还发着热便伸手将孩子接过来。两人顺着孩子指的路找到了男孩的家。德音看着眼前的村庄,只是觉着奇怪,这里并没有庄稼,只有茫茫无际的草原。
“小宝。”,年轻小伙子看着胤禛怀里的男孩跑来,眼里的泪花不停地打着旋。
德音和胤禛跟着他进了木屋,向他问起才知这孩子是被拉去献祭的,还好躲过一劫。这里家家户户本是靠打猎为生,后来东林成了皇家围猎场,村民们便断了生计,被迫想出利用致幻草药装神弄鬼,还听信要用幼童的血为引子才能永保安宁。
兄弟两人相依为命,村民看着小宝年龄正好便将他骗了去。幸好这孩子遇上了我们才逃过一劫。
德音没坐多久便觉着眼前晕得天翻地覆捂着头靠在椅子上。胤禛瞧见她的反常,将她一把扶住。
小伙子见德音不舒服便问道:“小姐身上可有外伤?”,她看向肩头的划伤点了点头。
“这就说得通了,外伤留下的血腥会增强致幻的药效,就算捂住口鼻也没用。小姐要是有发热的症状那想必是发炎了。”小伙子拿出金疮药递给胤禛,催促着他赶快给德音敷上。
“让我看看。”,胤禛将门关上朝德音走来,这尬尴的部位让胤禛上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垂头,可现在除了他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这一动眩晕感便让胃里天翻地覆。
胤禛将手捂热后才开始碰到她,小心翼翼得解开衣扣,将遮住伤口的外衣褪去。雪白的肌肤上渗着血的口子让胤禛眼前一惊,不知道此时的她有多疼。
手指触碰到的那一刻,我不禁颤了颤,他的手指很轻柔地将药抹在伤口处。
药浸入的那一刻,刺痛来得猝不及防。“嘶”,德音没忍住叫了出来。
“忍一忍,马上就好了。”,胤禛一边将药轻轻地揉散,一边将德音的手紧紧握住心疼地说道。他不忍心去看女孩,苍白的脸色,疼地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都像一把刀子在他心里留下的划痕。
陷入昏迷后她只能隐约感觉到胤禛将自己放在床上,额前的冰冷是胤禛一遍一遍地将手绢打湿为她降温的感觉。
德音闭着眼睛感受着胤禛的偏爱,抵不过脑中的眩晕感又睡了过去。
胤禛摸着德音的温度,还好降了下来,这才慢慢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