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上的人冷不丁递过来几张试卷,&ldo;这里是今天的作业,老师没要求她做,有时间看看好了。&rdo;
&ldo;嗯。&rdo;白廷腾出一只手接了过来。
&ldo;刚分班,别耽误了学习。&rdo;李及行说得轻飘飘的,&ldo;江稚要不要补课?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代劳。&rdo;
这是现学现用的下套。
白廷抽了抽嘴角,搭着眼皮:&ldo;等我回去问问稚儿。&rdo;
又是红绿灯,前面的车堵得很长。当时也是类似的十字路口…
&ldo;江稚她提起怀表的事了吗?&rdo;
白廷按了按喇叭,眸中盛着惆怅,&ldo;怎么能不提呢。&rdo;
街灯将路两旁来来往往的行人身影拉长,时不时有车灯闪烁。
&ldo;江稚的父亲是江家上一代的独子。假如他没有直系子女,这个遗产会怎么安排?&rdo;
&ldo;夫妻俩分。合法的。&rdo;
车内又恢复了死寂。
轿车缓缓驶进一个高档小区,付费放行,从车窗透进来的风带着乍暖还寒时的凉意。
凉意猝不及防的刺骨。
&ldo;舅舅,保护好她。&rdo;李及行字字清晰,带了最深切的恳切。
&ldo;会的。&rdo;不用他说,白廷也会保护好她。
接着,又添了一句:&ldo;你挺适合学法律的。&rdo;
&ldo;有没有听过一句话?&rdo;李及行上扬的桃花眼微眯,蛊惑人心。
&ldo;什么话?&rdo;白廷难免好奇。
李及行莫测地笑道:&ldo;劝人学法,千刀万剐。&rdo;
&ldo;……&rdo;
&ldo;麻烦舅舅送我了。&rdo;李及行还能保持的风轻云淡。
白廷也用做长辈的口气训他:&ldo;你倒是自来熟。&rdo;
&ldo;舅舅都把江家底和我说了。&rdo;
&ldo;……&rdo;白廷清咳了两声,&ldo;但我姓白。&rdo;
&ldo;到了。&rdo;
白廷叹了口气。这一个一个的,都不是善茬。
医院高级病房的夜晚很安静,甚至有些冷清的。
门把手被转开,见是小舅舅回来了,江稚放下手中的画板,伸手去迎他,&ldo;小舅舅快来坐会。&rdo;
难得待他这么殷切。白廷在纯白的床沿坐下。
&ldo;晚上没事做就拜托护士拿来了画板和记号笔。&rdo;江稚合上笔盖,将画板正面转向了他。
雪白的画板上,简单几笔勾勒出一只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