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倔强,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她站在堂屋外一动不动,就想把事情都听完。
谁也不能欺负她姐姐。
屋内很快传来顾氏凄厉的声音:“昨夜秦江那个卑鄙小人,他竟敢为了旁的女人,用阿姀来挡剑!”
“如果不是那位大人替阿姀受了一剑,如今躺在床上的就是阿姀!”
“这般厚颜无耻之徒,也配娶我顾晚清的女儿,我就是死也要替阿姀讨公道。”
“勇毅侯府又如何!我不稀罕!我要让秦江名声扫地,退婚一事绝对不能连累到阿姀!”
宋正德气的一甩袖子,陡然沉下了脸。
“妇人之仁!不识大体!一派胡言!”
“阿姀这不也没出事,她都十八了,你究竟还要闹什么!”
“还有阿妧!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留在了宫里,这简直是失了莫大的规矩!”
“况且秦江也就是一时慌乱失了分寸,你何苦揪着这件事不放。”
这一说,话便止不住,心里那许多怨言就这么脱口而出。
“男子三妻四妾有何不妥,也就宋家才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如此才令你忘了本分失了妇德。。。。”
宋妧姐妹二人再也听不下去,没有人可以欺辱她们的母亲。
宋正德这个爹也不行。
宋妧猛地掀开帘子冲了进去,她站到顾氏面前,一言不发的盯着宋正德看。
那双眼睛清亮平静,干净的一尘不染,被看上一眼,仿佛一切污秽都无处遁形。
宋正德惊愣了片刻,他无端想起十年前的那件事。
这孩子的命格太诡异,都那般了还能安然无恙。。。。
过去那件事他也有些心虚。
所以他一向不喜欢这个小女儿。
他扫了眼垂头不语的长女,再也待不下去,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堂屋里静谧了须臾,最先开口的是宋妧。
她娇软的声音有些颤抖:“阿娘,退婚,我姐姐不嫁给他。”
她气的语无伦次:“嫁给谁都不嫁给他,我恨他,他凭什么欺负我姐姐。”
宋姀抬头,拉过妹妹坐到椅子上,柔声安抚:“阿妧别气,有娘在,谁也不能欺负我们。”
这门婚事是祖父生前替府中嫡长孙女定下的,但是宋家长房只有一个男丁,她便成了合适的人选。
她的未婚夫是勇毅侯府世子秦江,如果不是三年前两府接连几场白事,她早就应该出阁了。
秦府人丁兴旺,几房人同府而居,关系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