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氏始终只是臣,永远只是臣。
凭什么?
沈誉无数次见过父亲如此逼问他们,他每次也在心中想,对啊,凭什么,明明他们沈氏才更具有治世之能。
可就是因为他们不幸楚,被封为异姓。
这不是荣,于他而言,这是耻。
沈誉将鞭子更重的抽打上去,这一鞭打的楚曜容直接昏了过去。
原先他没有晕倒,还多亏了他那条已经无痛无觉的左臂。
季武一直跟在沈誉身边,见状,拿起早就备好的水桶,直接朝楚曜容泼了上去,见人有反应,于是又退回自己地方,不作一语。
他只是要盯着沈誉不要把人打死,但目前看来,这人不会那么容易没命。
楚曜容被水泼醒,血水混合着冷水从他额头一直滴到地上,他脚下的黄土地逐渐成了红水洼。
沈誉揉了揉自己双手的手腕,抬眼轻蔑地看着楚曜容道,“你如今连个普通的士兵都抵不上,他们还能替我带兵打仗,啧啧……”用手柄抬起楚曜容的左臂,继续道,“你却是个废物。”
“我已经派人前去告知,可安城到现在都没有派人过来救你,你说你,一个大历国王,当个人质都没那般无用。”沈誉假意摇头,唇角也笑着说这些话。
楚曜容听到,笑了一声,说道,“我本就是个无甚作用的君王!”说完,楚曜容收起笑容,抬眼看着沈誉,眼眸深深,“沈誉,蔓毒的解药到底在哪!”
沈誉此时仿佛才想起来,“啊!你身上的毒还没解,昊天的毒自然只能在昊天解,你说说,若是早点放我出城,说不定当时我给成欢嘴里塞的便是两颗!”
一颗解药解一个人,看来这人没留给自己。
想到这,沈誉笑疼了肚子,他将成欢送去便是如此目的,没想到还真奏了效。
“为了美人,你连命都不要,你说你,当什么王。”
说他爱美成痴,有错吗?根本就是实话。
可想到那女人,沈誉脸色冷下来,看着楚曜容道,“曲陵说安城的关键在成桉,我却觉得,真正的关键在你。”
成桉已亡,成欢便成了破城的关键,而楚曜容却是成欢的软肋,他们彼此互相牵制,正好让他有机会在中间发挥。
只要城门再次打开,他一定能一举夺下城池。
此时天空又响起一道惊雷,轰天的响雷,震慑大地。
有步兵急匆匆赶到营帐,季武走了出去,没过一会,他又走了进来,禀告道,“城门开了,前方带领的将士是……成姑娘。”
沈誉簌然转头看向季武,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
女流之辈,不会武功不会骑术,怎么敢冲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