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安城是安城最忠心的将领,护着城门门口的是安城自家的铁血男儿,预备后方的他们的妻儿子女,为他们修补战袍的是他们白发苍苍的母亲。
安城人心牢不可破。
十里外的营帐内,曲陵坐在筵席之上,垂眸不语。
沈誉以十本古书为依托,向曲陵求教十个问题,也将他绑到了身边。
沈誉看着曲陵,问他,“先生可知这安城的破绽是何处?”
曲陵闭上眼睛,答道,“十问十答,王爷,这是第十一座了。”
沈誉笑着道,“先生助我大业,今后又岂止这十本。”
曲陵闭目不答。
沈誉也不急,都已经与他说了十次,如今再反悔早迟了。
从沈誉出城回到昊天,大历多了一位嗜血杀人的魔鬼。
安城城墙之上,每一处角落都站着护城的将士,在这城墙后是一条大道,道路两旁设了战时棚帐,不远处有人设立粥米食粮。
道路上兵马来去匆匆,街尾巷角井井有条。
营帐内,沈誉再次问道,“江南已是人人自危,先生可知为何他们还能保持如此警惕之心?”
在江南,他有鹰眼,有苏家坊,安城按理不是一座难攻的城,可他们的人却始终靠近不了那座城门。
曲陵依旧闭着眼不语。
江南曾吃过亏,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去提防。
“先生以为我就不知这安城的命门在哪?”
安城胡韦副将,原先魏蒙副守,性格坚毅,本是江南粗野草寇,却重恩义之情,江南发生动乱之后,他抛了大都富贵回到江南。
“胡韦重恩情,却是草寇出身,先生觉得,一座城的百姓会否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一草莽手中?”沈誉问。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沈誉攻了三个回合,全部都被打了下去,那群安城将士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守着他们的城门。
沈誉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兵。
良久,曲陵缓缓道,“攻不破,到此为止吧。”
沈誉锋锐的目光射像曲陵,长久的等待,一次又一次败战来报,他的耐心也快磨光了,沈誉沉声道,“不可能。”
他苦心孤诣多年,怎么可能就因为一座攻不下的城而放弃。
曲陵抬眼看他,深深叹了口气道,“胡韦重恩情,民间曾言,胡韦回守江南是为他的同袍战友,当年江南事发,魏蒙手下有一逃兵逃回江南,此人正是胡韦的那名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