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有宫人尖声朝里喊,“王上!农令司一早派人来传,韩先……”
“闭嘴!”听到公公的话,巨大的吼声从男人嗓子里突然发出。
林公公愣住,连忙低声回道,“奴才知罪!”
林公公低着头,眼神不住地转悠,明明是前几日王上吩咐,有关农事的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他。
这不,才刚天亮,他得知这个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过来了,这是多么好的消息。
大棚建成了,农事救活了,王上又能打赢梁王了!
直到林公公眼神停在依旧关闭的殿门上,他忽然想通……
除非,此时房里还有外人!
想到一点,林公公微微惊讶,随即轻轻朝自己甩一巴掌,骂自己,“你个嘴碎的,嘴碎的,尽坏事!”
殿门内。
成欢被楚曜容巨大的一声吼吓住,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问他,“王上,您是不是哪里不适?”
楚曜容紧皱着眉,一手撤下纱幔,遮在女子头上。
突然眼前多了识物的障碍,透过纱幔,她隐约看见男人捂着自己的胸口,慢慢从她身上翻转下来。
楚曜容按住还在流血的伤口,半仰在女子旁边,眼神落在她衣衫上的血迹上,眉头皱得更深。
幸而刚刚他还未将她衣裳完全脱下,忍着胸前伤口撕裂的痛处,楚曜容满头大汗,他微微坐起,将女子身上染了血迹的里衣扯下来,只剩下最后遮蔽的一块布料。
她本就脱了外衫上的榻,此时更觉胸前大片清凉。
扯下之时,楚曜容瞧了一眼,扭头将一旁的纱幔又往她身上遮去。
见女子身上没有血迹,他才松了口气,将被子盖住自己的伤口,倒在一旁,卸力一般,吩咐道,“孤突然犯了心疾,成欢,你先回去。”
心疾?
成欢一下子坐起,她扭头看旁边的男人,他此时捂着胸口,可胸前被布料盖住,根本看不出什么。
男人满头大汗,确像疾病发作。
可为什么要扯掉她的衣衫?
成欢抓起纱幔盖在身上,连忙从床榻上下来,弯腰低身,抬眼看床上的男人一眼,回道,“喏。”
见她听话应了,没有多问其他,楚曜容唇角不自觉泄出一丝真心的笑。
成欢低着头看他,也看到那笑,收回目光时,却看见藏于被下的衣衫,那是她刚刚被他扯下的,一染红的颜色倏然刺目。
成欢收回目光,身子僵了一霎,床上男人催她,“怎么还不走?”
闻言,成欢连忙转身,抱着身上遮盖的纱幔往外走去,来不及再去找一身女子里衣,她直接套上原先脱下的外衫,步履匆匆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