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昧坐直了身子,轻笑出声:“爱卿不必慌张。”
薛灵韵抬眸看他,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身旁花团锦簇,但总觉得他落寞孤寂。
是因为王丞相吗?
她设身处地想了想,如果她是沈昧,从小被摆布,长大了皇权被架空,然后又被妈妈逼着娶了一个小孩,还困在深宫出不去。
光想想都觉得窒息。
更不论沈昧现在正在经历,那也难怪他忧郁了。
薛灵韵自觉自己刚上位,当然要在领导面前刷刷存在感,她别的本事没有,做个树洞还是绰绰有余的嘛。
于是她道:“圣上好似有些忧愁?”
沈昧半仰而坐在黑漆躺椅上,听见薛灵韵的问话失笑一声,反问道:“薛爱卿觉得朕在愁些什么?”
薛灵韵虽有些醉,但还不至于傻到往被人肺管子上戳,故道:“圣上可是不胜酒力?跑这来躲酒了。”
沈昧摇头浅笑:“错了。”
“那圣上就是因为不喜吵闹。”
说着说着薛灵韵感觉血气翻涌,神经兴奋。
“又错了,薛爱卿还没有想到吗?”
“啊,我知道了,圣上来这里看星星了!好几颗在臣,臣的周围。”薛灵韵指着屋顶,“瞧,这儿有一颗。”
沈昧觉得薛灵韵醉了,便道:“这下对了,薛爱卿快回去休息吧。”
花房里温暖如春,暖意静静催发着堆积在空气中的酒香花香,发酵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情绪。
薛灵韵飘飘然,她直抒胸臆,直视圣颜:“圣上为何封我为国师?圣上不是最讨厌怪力乱神吗?”
沈昧是坐着的,微抬下巴仰视着薛灵韵,因她醉着,站的不算规矩甚至有些懒散。
眼神迷离,眼波流转间妩媚动人。
鼻尖,脸颊透着淡淡粉色,丰润的唇却是艳红,浓稠的似要滴出血来。
沈昧忽然觉得有趣,这副样子的薛灵韵,他从没见过。
薛灵韵等了一会儿,才听一道温雅声音响在耳畔:“将你推至高台,旁人便不敢动你了,是不是?”
这番话,薛灵韵听后心里觉得暖洋洋的,她想:沈昧真是个大好人啊!
那自己再提一个小小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她深入贯彻落实了得寸进尺,脸上的谄媚一览无余:“圣上,我想求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