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程有对象,表现得非常地明显,没两天单位的人都知道了。郝钢空时把他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问:“怎么就跟金秀谈上了?”他说:“反正就那样吧。”郝钢继续说:“是金穗撮合你俩的吗?”厉程摇头:“没有。我是挺喜欢她的,她也觉得我人不错,是个可以结婚的对象。”郝钢朝他竖起大拇指:“你小子眼光也是真不错,看她家资产丰厚,以后有用不完的钱。”厉程说:“钢哥,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庸俗?金秀其实是觉得我人可靠,希望将来我能多帮帮她姐姐,毕竟孟哥长年在部队,家里又有两个年幼的孩子,没个男人不行。”郝钢说:“管她什么原因呢?她愿意就行了。什么时候办喜事儿?”厉程说:“这才刚开始呢,我妈还不知道。”郝钢说:“你妈一直在担心你的个人问题,现在谈上了,找个时间跟她说说,她肯定会高兴的。”厉程说:“就因为她太提心,才不能说得太早,不然她能马上到人家家里提亲去。别把人家吓着。”郝钢点上烟,吸了两口,交待他:“金秀人挺好的,你对人家好点。”厉程说:“那是我未来的媳妇,我当然要对人家好,这个不用你交待了。”顾璇出国考察前,又到京城来,这次没有住在金穗家,卡尔给她安排了一处旅馆,这样方便两人见面。她抽空到家里来看看金珩和金瑀,问起她关心的一件事情:“哥俩马上要满周岁了,你打算怎么办?”金穗一直有很多的工作要忙,听顾璇问起,便说道:“我们一起在家随意吃顿饭就好了,现在大家工作都忙得很,哪里顾得上这么多。”顾璇说:“孩子周岁呢,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吃顿饭?最起码也得买上一个蛋糕,请上亲近的人热闹热闹。”金穗说:“这些热闹都是虚的,孟思昭不能回来,我兴致不高。厂房马上就要竣工了,我一堆的事情,整忙得脚都不沾地。”顾璇说:“我不管你有多忙,哥俩的周岁宴我来操办,这是我出去之前必须要办好的事情。”金穗苦笑:“你不嫌麻烦,你愿意办就办吧。”顾璇说:“我要办得比满月宴还要热闹。”金穗阻止:“就我们亲近的人吃顿饭就好了,办得太热闹还不是虚礼?到时候人家又得随礼,会有意见的。”顾璇听不进:“请别人来,咱们不收礼金就是了。最主要是热闹。”见说不动,金穗也就由她去操办。回家她给孟思昭打电话,说顾璇要给两个儿子办周岁宴。他叹了一口气:“应该要办的,不过我可能回不去。”金穗说:“就是因为你回不来,所以我才不想办。孩子过生日,老爹不在真的挺遗憾。”孟思昭问:“她是准备要出国了吗?”金穗回答道:“嗯,是的,所以她才说要在出国前大办一场。唉,又不是回不来了,她也只是去半个多月而已。”孟思昭说:“她有心了,办就办吧。我也不是说绝对回不去,再想想办法。对了,金秀跟厉程的事情,他家里知道了没有?”金穗说:“看厉程的意思,好像还没跟他妈说,不过那个跟着金秀当学徒的表妹已经知道了。”孟思昭说:“不如就趁着儿子满岁,把他家里人叫过来吃饭,把他们的事情讨论一下。既然都有情义,别让你这边的事情耽误了他们。”金穗有些胆怯:“就我跟厉程他妈说?我是不是辈份不够?”孟思昭笑:“你是她最亲的姐姐,娘家的主事人,你辈份不够,还想找谁?不是顾璇也在么?你俩一起跟他妈谈。”金穗点头:“嗯,那就谈吧。现在工厂进设备了,往后还不知道要忙多久。事情一样一样地把它解决掉。”孟思昭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领导们关注的事情跟金穗说:“媳妇。”金穗一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有事,她直接挑明:“是军属工作安置的问题吗?”孟思昭无奈地说:“是的。昨天毕团长找我聊,说是有几个军属想到京城工作。”金穗说:“我这边需要人,她们拉得下面子,把孩子安置好,不影响到工作的话,我热列欢迎她们来。可是如果没有办法平衡好家庭的问题,我想她们还是在家属院待着比较好。”孟思昭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管在部队还是在地方,总要专心工作。”金穗说:“我同意优先招她们进来,因为我也是军属,懂军属的一些无奈。但我是做企业,我们要挣钱的,企业要存活,要良性发展,不能光靠情怀去做。”孟思昭说:“我跟团长说,让他们再商量吧。”金穗说:“你跟团长说,没有孩子之忧的,可以先过来跟金秀学习,等上完设备就可以直接开工。”孟思昭应下:“好,我一会儿就去找团长。”金穗叫住他:“孟思昭,你会不会怪我一身的铜臭味儿?”孟思昭觉得莫名其妙:“我怪你干什么?你又没做错事。帮助别人,也得从实际出发,从自身能力去考虑。如果自己都走不动,再带着别人,大家一起走不动。”金穗笑了笑道:“感谢你能理解我。”孟思昭温柔地说:“傻瓜,咱们是夫妻,说什么谢谢?你一直理解我,一个人撑起咱们的家,该是我跟你说谢谢。”顾璇决定要给干儿子操持周岁宴,金穗就负责通知人。在京城关系好的,也就是郑秋月一家子,还有葛梦。她私下背着金秀去找厉程:“金珩金瑀周岁宴,你把你妈叫上,一起到家里来吃饭。”厉程挑挑眉头:“把我妈叫到家里?是不是不合适?”金穗问:“怎么不合适?”厉程说:“应该是我妈私下找你谈的。”金穗说:“我们就不那么讲究了。让她来吃饭凑个热闹,顺便聊聊你俩的事。我知道你有些着急。”厉程笑:“我着急,也得按规矩来,不然会显得我家不重视金秀。”金穗不以为然:“我是想跟你妈先见过面,通通气,然后该走的程序你们家也不能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