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昀半信半疑:&ldo;我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规定。&rdo;
&ldo;你新来的嘛,很多规定是高一定下的,你不知道正常,尤其那老刘头,贼爱罚人写检讨,就你们班那肖博衍,上学期那叫一个浪到飞起,拢共攒了六万字的检讨,写了一暑假,头发都快抓秃了。&rdo;
&ldo;真这么严重?&rdo;舒昀被唬得一愣一愣。
&ldo;我看你是我昀昀姐才好心提醒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备无患总没有错。&rdo;说做就做,中二少年是标准的行动派,跳下椅子,三两步跳到沙发边,抓起她的书包,细心的把钱包给她板正的放在书桌上,迈步就要出去,不忘交代:&ldo;你好好休息啊,我这就去找他。&rdo;
&ldo;等……&rdo;
&ldo;别不好意思嘛,帮你写作业是他做哥哥的本分。&rdo;少年递了个&ldo;尽管安心&rdo;的眼神给她,哼着小曲儿合门离开。
生病总容易让人意志松散,良心上象征性挣扎了一下,安慰自己落到这副田地和去北京看他比赛也有点关系,心虚地把被子往身上紧了紧,躺下,脑子顷刻空白一片,心安理得得很。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吃过药捂了一夜,满头大汗地醒来时,已经精神抖擞。连打了两个哈欠,眼睛里逼出一层水雾,身上轻松了,心情也跟着变好。
收拾好出门时,正好遇上转身关门的江翎。
对方手里挂着的,是她颜色鲜亮的书包。
不自在地摸摸鼻尖,她主动打了招呼:&ldo;早上好。&rdo;
他没看她,把包往她怀里一扔,情绪不高地先下了楼。
果然一个人做两份作业还是太伤精费神了吗?食指二度触上秀巧的鼻尖,暗忖江桥的主意不靠谱。
慢吞吞下楼,客厅和饭厅都不见江翎的身影。江桥还要军训,照常天没亮透就和叔叔出门了,偌大的屋子,剩下她和徐雯二人。
徐雯把她的那份摆上餐桌,在她旁边坐定,说:&ldo;臭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大早上冷着张脸,说学校有事,自己骑车去了,这么屁大点儿孩子,能有什么要紧事?儿子就是这点不好,觉得自己长大了什么都不乐意和家里说,不如小时候可爱。&rdo;
不能吧?因为给她抄了份作业就躁成这样?
她不确定地想,嘴巴机械动着,炸得苏脆的面包片一咬就落下碎屑,黏在涂了唇膏的嘴唇上,她下意识伸舌头舔了。
唇膏的柠檬清香混上糙莓果酱的浓烈果香,微妙的中和了口中的甜腻。
她寻思着等会儿见面给江翎说声谢谢,兴许他能舒服一些。
进教室也不见人影,卷毛说他和乔瑞臣被校长叫去办公室了,估摸着拿奖的事儿惊动了见首不见尾的校长,亲自褒奖来了。
应该是好事一件。她把书包放下,挂在单人椅后面,拉开拉链把作业一样一样摆出来。
看到摆放有序的书本和卷子时,还意外地撇了下嘴,对江翎其人又有了新的认知。至少在对待别人的物件时,不像处理己物那么简单粗暴,再看他那半边乱糟糟的桌面,一时对比鲜明。
第一堂课也没回来,舒昀胆颤心惊地被点起来答了个数学大题,那人寥寥几步给出答案,她险些没稳住翻船,在南山的低声支援下勉强应付过去,招来老师探究的眼神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