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参和护卫衙役,此时心内都是一颤,赵军恐怕是把这份仇,真正记在心里了,以后要他真回来了,铁定会疯狂报复。赵军最后一口气跑了一里多,就翻上了来时爬过的山头,幸亏这座山头不高,要不然依他的体能还爬不上去。只不过,上了山头,赵军就知道,自己的体力是绝对,坚持不了多久了。所以他也不敢下山,就沿着山头往东跑,想在山内,利用复杂地形,甩掉曹参。后面曹参等人也明白了赵军意图,锲而不舍的大追,让赵军压力很大。不过,刚跑没多远,赵军就见了山内有一处凸出的山头,拐口处,丛林茂密,阻挡住了视线。赵军见此,加快速度,沿着山头绕了一个弯,躲开了众人的视线,然后又折身向南跑,随机选择了一个隐秘的山峡,就悄悄钻了进去,处理过血迹伤口,又稍微掩饰了一下,保证曹参没这么快,找到自己。曹参在后面追丢了赵军的行踪,还不甘心,就开始命人分头搜索。可惜,一直到天黑,曹参都没有找到赵军。这座山头虽然不大,但地势很复杂,就凭他那二十几个人,一时半会想搜山,也不现实。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守住了往北而去的山口,曹参很聪明,他知道赵军要逃亡,肯定要出沛县,而这里北面是最快捷径。赵军一直躲在山峡内,几乎快晕了过去,饥渴、疼痛一直在折磨着他。可是,赵军知道,自己不能晕,曹参这个人心思很厉害,加上任敖的机警,一定会在沛县沛县,县城外的一个高坡树林里,最近新添了一座坟墓。坟墓前,竖着一块大石碑,上写卢绾之墓,底下还有落款。沛县人都知道,县令死了,卢绾死了,任敖、夏侯婴重伤了,而且这事都跟一个人有关,那就是赵军。只是许多人不知内情,关于这次沛县的大风暴,传出了许多版本。不过,内容的核心,就是赵军杀人,一时间,赵军这个名字在沛县,可谓是家喻户晓的人物。有愤恨的,有叹息的,有鼓掌叫好的。只是,关于赵军,大家都有了一个共同的认识。那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暴徒!要不然,怎么连杀县令和官吏,就是沛县第一霸刘季的最好兄弟,卢绾都敢杀。唐府,任嚣和唐厉都在。唐厉有些感慨的望着门外,开口道:“希望阿军能逃过这一劫,这次的事影响太大。”任嚣嘴角忽然浮现了一丝笑容,有些意味深长的道:“阿军此举当真性情,若能躲过此关,日后必成大器。我越来越肯定,阿军,一定是我老秦人,否则何以有我老秦人的敢打敢拼精神。还有那个曹无伤,也到是颇令我意外,阿军交了个好兄弟,当然,阿厉也包括你。”“不会这么简单的,任嚣大哥,就算你能压下几日,但相县那里,阿军不一定能逃得掉了。”唐厉眉宇间浮上一层担忧之色。任嚣一笑洒脱道:“如今皇帝最重能让,阿军要是能逃过这一劫,洗脱罪名,我可助他蹬天路。而且,我也肯定,他小子,一定能逃过这一劫。就算,他这条路,有些艰险难走,但他也一定会克服的。”“为什么?”唐厉转头,问向任嚣。任嚣淡然一笑,转过身去自信的道:“直觉而已。”唐厉一愣:“直觉?是啊,我也有这个感觉,从我第一眼见到阿军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平凡的人。对了,那个刘季,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我怕他在去对付阿军。”“你太高看刘季了,他的势力也就是沛县,阿军不会傻到短时间就回来的。还有,最近朝廷里新调来了县吏,听说才能不错,刘季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任嚣云淡风轻的道,到是把一切都看透了。唐厉点点头道:“希望如此。”任嚣最后一笑道:“我倒是有点期待,阿军回来以后的情形了,那时,沛县一定很热闹。”此时,沛县西南角的高坡林内,一座大大的新坟用青石板包裹,还竖着石碑,上刻卢绾之墓,下面还有落款。四周家人披麻戴孝,哭喊着,邻居亲戚都来拜见。不知怎么的,这时忽然下起了小雨,而不知谁喊一声“看,刘邦来了。”众人纷纷回头,就见刘季脸色平静中带着深沉的忧伤,身后跟着樊哙、卢绾、雍齿、审食其,还有曹姬和萧何、曹参,最后面都是一些青皮。一大帮人,静静走到卢绾坟墓前,没一人说话。最后,审食其和雍齿、曹姬还有萧何曹参,都是一一上香。轮到樊哙的时候,樊哙走到石碑前,狠狠道:“绾,虽然我们曾经打打骂骂,但我们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阿军这次杀了你,这是大仇,这个仇我樊哙,一定会报。”后面是周勃,他上前低沉道:“绾,这次事情对错,我都听大哥说了,但你是我们兄弟,赵军现在不是了。还有,敖子和夏侯婴现在都重伤,让我给你带个话,这个仇他们一定报。”此时,刘季全身淋湿了,恍然不觉,他的步伐有些踉跄的走到卢绾坟墓前,脸色带笑,却显苍白:“绾啊,我们相交多少年了?记得,我们小时一起摔泥巴,你总是跟我耍赖啊。我们曾经说过,将来一起干一番大事业,到时我当大将军,你就给我当牵马的,可你就怎么先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