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往常或许会周旋一二,然而他负能量爆棚,一腔怨气直上云霄,哪里有心情玩‘我是纯洁的小白花,请你走开好吗’的游戏。
为了速战速决,他不慌不忙推开面前三只举着酒杯,粗细黑白各不同的手,清了清嗓子:“对不起各位,其实我是个爷t,只喜欢胸大腰细的美女,抱歉。”
众人:“……”
死寂!唯有舞台上的驻场歌手还在捏着嗓子唱:“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
就在迟豪以为成功摆脱这群浪蝶之时,一名戴着厚厚眼镜,充满学者气息的男子在一边冷静发声:“不对,你故意骗我们的吧,爷t也是女人,你为什么没有咪咪。”
迟豪冷冷一笑,给了他个少见多怪的眼神:“早练成胸肌了,要不要过来摸下验明正身?”
眼镜男:“<(&ot;&ot;&ot;o&ot;&ot;&ot;)>”
闻讯赶来的酒吧老板南伍忙不迭拉着自家这位脸色明显不对的发小找了个僻静地坐下,未发问,先介绍身边挎着他胳膊的男子:“我朋友,肉肉。”
迟豪抬下眼皮,瞄了眼这位体重二百以上,穿着白色紧身裤,橘黄色鲜亮t恤,活像个大胖南瓜花的肉肉同学,迟疑的问:“找到真爱了?”
“算是吧,目前感觉良好,”穆仁满脸洋溢着幸福莞尔一笑,然后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蔫不拉几的?”
迟豪想了想,双眼放空:“我,或许是失恋了吧。”
南伍:“……”
惊愕片刻,南伍狠狠一拍桌子:“都怪我,穆仁那天问我打听你就该当场回绝,那孙子对你做什么了?不会是得手后转身就不认人了吧,得,啥也别说,肉肉抄家伙,咱们去穆仁家算账去。”
尚没反应过来的肉肉同学茫然啊了一声,眼神扫向面前的桌子,在烟灰缸,酒瓶之类的东西中,果断抓起——果盘里的牙签豪情万丈站起身:“走,我打头阵。”
迟豪,南伍:“……”
谢过义薄云天,甘为恋人朋友拼的一身剐的肉肉同学,迟豪对南伍也不隐瞒,俩人穿开裆裤的交情,什么丢人的事在彼此眼里那都不是事。
“我喜欢上了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只一眼,我踏马就像被勾走了魂,感觉这辈子除了他再也不会对第二人动心了,真的,你别笑,”迟豪拿起桌上的啤酒一饮而尽,抹了下嘴角的泡沫苦涩一笑,“我真想哭啊,小伍你说哥哥我是不是太贱了,大把的好男人撅着屁股任我随便挑,我怎么偏偏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
南伍咳了声打断迟豪:“哥哎,那啥,你是受,撅屁股的应该是你吧。”
“这不重要,”迟豪手一挥,拿起第二瓶啤酒吹了个瓶,“重要的是我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找个人给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等他絮絮叨说完,南伍同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冷静分析:“哥,这不是失恋,你这分明是花痴,要找也得找医生才对。”
花痴吗?
仿佛来了阵十级大风,瞬间把头顶的乌云吹散,现出一片艳阳天。
想想可不就是,认识没几天,没见过面,隔着一千年的时空,简直是朵花痴中的霸王花。
说完感情上的烦闷,迟豪本想继续一吐披萨店的烂事,转而看到对面俩人十指紧扣,时不时会心一笑,情意绵绵的恩爱范,自觉住了口,拿起第三瓶啤酒吹了个底朝天,转身走向酒吧中间的舞台拿起话筒。
旋转的五彩灯光中,台下人影模糊,仿佛,全世界明亮了起来。
迟豪闭上眼,蓦然睁开时眼角湿润,说不上泪水为谁而流,为逝去的友情,还是遥不可及,此生无望追寻的爱情,又或许都不是。
他把话筒放在嘴边,低下头掩饰住泪水,低低问道:“你们好吗?”
台下众人早在迟豪上台时就注意到了,听此一问下意识异口同声:“好”
“但是我不好,”迟豪嗷的一嗓子,通过话筒放大后宛如寡妇哭坟,“所以,我要唱首歌给你们听。”
众人:“……这俩者有什么联系吗?”
不待众人回应,也不需要伴奏,迟豪就地一坐,视身边一切为真空,悲悲切切开了嗓:“灯光熄灭了,音乐低声了,我的心开始想你了……怎么你声音变得冷淡了,是你变了,是你变了……天下起雨了,人是不快乐,我的心真的受伤了。”
一曲唱吧,迟豪睁开眼,望着下面安静如鸡的众人不好意思鞠了个躬:“抱歉各位,这歌太悲伤了,打扰各位的兴致,下面我来首欢快点的。”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众人:“……”
末了,耍酒疯的迟豪同学被肉肉同学抗下舞台,送回了家。
进家门前,醉醺醺的迟豪做足了心理准备,想着孔令花若是敢说句难听话立马离家出走,让她就此过上孤单的凄凉晚年生活。
人算不如天算,进门后就见敷着面膜坐在铁锅边的孔令花不仅没有发怒,反而走过来重重拍着他的肩膀,老怀安慰的感叹:“你终于像个爷们知道借酒解愁了,有没有趁着酒劲在大街上尿尿,或者找人打上一架?”
迟豪:“……”
心好累,好想有个爹啊!
孔令花掐了掐亲儿子红坨坨的脸蛋继续说:“小军等你半晚上了,说是有急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