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五十余名宾客及祝词的牧师,均倒在了血泊中。
江卓成彻底洞悉局势。
江钦屿不动声色地围剿教堂,将他的亲信伙伴悉数歼灭。此举毫无顾忌,根本不担心事后被仇家找上门算账,怕是早就谋划好了。
江钦屿的野心或许从十年前,甚至更早,早在六岁被接回江家时便已开始萌芽,拉下他坐上位置。
难怪,老爷子叮嘱他管住江钦屿,防止其胡作非为。岳父和江钦屿关系密切,甚至超过了他这个女婿。
身边的亲信接连遭遇不幸,就连妻子也提醒他提防江钦屿,童妍也说不喜欢。
这个人,心机城府真是无人能及,伪装出一副好面孔,还真是懂礼貌,有教养。
江卓成自嘲地笑了笑,即便身处枪战之中,仍保持着镇定。
他闭上眼,平静地等待死亡:“我等你。”
江钦屿对他的这份淡定嗤之以鼻,将烟蒂丢弃,转而抓起一旁被吓坏的新娘。他的手掌紧紧掐住她的后颈,毫不费力地将她推到了江卓成面前。
童妍吓得身体一缩,猝不及防地叫出声,“别这样。”
江卓成听到这有些娇媚的声音,立即睁开眼,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这样的姿势看过去,两人的接触显得过于亲密。
江卓成厉声呵斥:“放开她,我们的事与她无关!”
江钦屿却不以为意,俯身贴近童妍左耳畔,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不禁瞥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他眼神一暗,枪口对准了她小腹,“三月了吧。”
闻言,童妍强忍汗毛倒竖的感觉,颤抖地说:“江钦屿,冷静点……”
“嗯?”江钦屿挑了挑眉,打断了她:“叫我什么。”
童妍顿了顿,改口唤了称呼。
“真乖。”他语态满意,亲了下,那把枪却又抵近了些。
此刻江卓成只注意到手枪的位置,他额角青筋暴起,“江钦屿,祸不及无辜,你忘了父亲的教诲吗?”
听了这话,江钦屿的眼神骤冷,脸色阴沉得可怕,强烈的杀意渗透其每个细胞。
他平时就讨厌江卓成搬出父亲说教,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死到临头了还要惹他不快。
他低哼一声:“送命的活都由我干,你除了在别墅里搂着女人睡觉,还会点什么?”
江卓成只觉他真疯了,“给你的钱一分不少,你如今拥有的,都是我们赋予你的!”
言下之意明了,江钦屿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听他临终前的遗言。
“若无江家,你只是个贫民窟里乞讨的私生子,屁都不是!”江卓成眼尾发红,不屑地嘲笑道:“你连名字都不会有!”
既然横竖都是死,江卓成不再费唇舌去改变江钦屿的杀心。
然而江钦屿在听完江卓成的话后,嗤笑了一声,并没有特别生气。他微微侧头,旁边周炝心领神会地拿出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