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压得人喘不过来气的氛围下,张释接到一通电话。&ldo;阿释,还记得我们藏宝贝的那间小屋吗?&rdo;电话那头响起轻笑声,&ldo;如果你不想那个家伙缺胳膊少腿,一个人来,我在那里等你。&rdo;张释放下手机,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几个瞬息后他从沙发上起身。杨刚扑过去大声阻拦,&ldo;释哥,你不能去,那个秦砚摆明了是想耍花招……&rdo;他后悔了,如果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那时候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张释目光霎时恐怖,&ldo;你知道是秦砚?&rdo;知道自己说漏嘴的杨刚脸色大变,他的身体轻微发抖,嘴唇也有点抖,一个字也不敢说了。&ldo;他出事,少不了你陪葬。&rdo;张释踢开杨刚,穿上大衣迎着风雪出门,独身一人前往。卷三晚上八点多,湿滑的路面上一辆黑色车子在大雪中迅疾往前,速度太快了,让路人和过往的车辆都为那辆车子捏了把汗。车里的男人成熟稳重,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前方,然而食指却在不停敲击着方向盘,暴露出他冷静外表下的焦躁不安。男人快速转动方向盘,唇角抿起的弧度更加深了。几辆车子突然从对面的路口前后横过来,瞬间封死了前后出口。杨刚带着七八个人从车里下来,站在风雪里低头喊,&ldo;请释哥回去!&rdo;驾驶座上的张释目光蓦地锐利,他打开车门,拿着枪扣动扳机对着杨刚的肩膀,在场的人谁也没反应过来。射。出去的子弹如同利刃将飘落的雪花一分为二,砰一声响后是一道没有起伏的声音,&ldo;让开。&rdo;淡淡的血腥味裹着冷冽的空气扑进呼吸里,所有人都感到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是冷风吹的,还是什么原因,他们打了个寒颤,脚步控制不住的开始后退。这个男人疯了。杨刚捂住从伤口涌出来的血泡,脸上的表情有些懵,他忍不住荒唐的想,当年他一直以为释哥被送进精神病院是张为堃的阴谋。会不会释哥的精神方面真的出现了问题……想到这里,杨刚觉得浑身寒冷,肩膀上的痛让他呼吸都有点不顺。&ldo;释哥,他会成为你的弱点。&rdo;&ldo;别给我杀你的机会。&rdo;张释从口中甩出一句,他收回枪关上车门,就算是弱点又如何?没有人知道那个人对他的重要。如果失去了,那他就再也爬不起来。巨大的压力和诡异的气氛下,几个人把车子往两边开,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像个幽灵一样消失在视野中。一人上前询问,&ldo;刚子哥,现在怎么办?&rdo;杨刚咬牙,犹豫了一下让他们偷偷跟在后面,必要时候再出手,千万别惹到那个男人。小屋里的光线昏暗,江余被绑。住手脚躺在潮湿的地上,舌头扫过干裂的唇,他大意了,算漏了杨刚对他的成见,也估错了自己的实力,不然也不会让对方有机可趁。秦砚这个人的性情已经扭曲,走投无路的人是没有顾忌的,他该庆幸自己只是些皮外伤。身体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到墙角,江余弓着背粗喘一口气,他压下喉咙泛起的腥味,慢慢撩开眼皮,面无表情的看着陷入一种诡异状态的男人。&ldo;长的一般,还是个精神病,他看上你什么了?&rdo;江余被秦砚揪住衣领提起来,几个拳头落在他的颧骨,下颚,火辣辣的痛感让他吸了口气。&ldo;听说你叫江余是吧,还和他一起住进了老宅。&rdo;秦砚怒极反笑,&ldo;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得到他?啊?&rdo;江余吐掉嘴里的血水,冷冷的看着秦砚,看一场笑话一样,嘴里半个字都没有给他。没有得到答案,秦砚大力捏紧江余的下颚,&ldo;说啊!&rdo;胸腔发出震动,江余终于赏脸说了,他低低的笑出声,&ldo;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会背叛张释,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可悲。&rdo;可悲那两个字眼就像是把锋利的刀子,在秦砚心里挖出一个大窟窿,他痛的不停呼吸,哈哈大笑着把江余大力扔到远处。&ldo;你懂什么?&rdo;没有人能懂,秦砚靠着墙蹲在地上,张大嘴巴无声的嘶吼,十指深深插。进发丝里扣紧,他发现比起看到那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婚生子,他更接受不了那个男人选择的是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