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刻意把声音压的极低,&ldo;带我们离开。&rdo;见张释还杵在那里发呆,江余低吼一声让他过来,催促他快进去。张释抬头,看看车又看看宋主任脖子上的玻璃片,难得没有多问问,而是听话的爬进后座,可能还在琢磨刚才的亲亲是什么意思。江余坐进副驾驶座后就把玻璃片抵着宋主任的肚子,冷笑道,&ldo;如果你敢玩什么花样,我保证你会后悔。&rdo;宋主任连忙点头,他胡乱的抹掉脸上的冷汗,开着车出去。车子经过大门口的时候有两个保安照例进行检查,见宋主任脸色很差问需不需要帮忙,宋主任摇头说没事,放在腿上的手抖的厉害。江余比宋主任还要紧张,他担心后座的张释会突然大叫,万幸对方乖乖的坐着不动。当两道目光扫向江余和张释的时候,车里的气氛起了变化。后背衣衫湿透,肚子上的硬度也更加清晰,宋主任干笑,&ldo;他们两个刚好换班,说去市里买东西,我就顺路带一程。&rdo;&ldo;宋主任你还真好说话。&rdo;看着车子开远,其中一个保安摸摸下巴,&ldo;里面那两个人面生的很,你见过吗?&rdo;旁边那个摇头,&ldo;没有,可能是新来的吧。&rdo;一身汗的江余往椅背上一靠,他回头看着精神病院的大门在他们背后越来越远,最后一点点消失。卷三下午四点五十五,怀远汽车站一辆开往市的大巴驶出。车里的人很多,不但座位全部满座,走道里还添了几个小凳子,靠后的一排座位上有两个男人。相貌硬挺的男人眼中有着迷惑,&ldo;我们去哪?&rdo;&ldo;睡醒就到了。&rdo;江余撇了眼自从离开精神病院就异常配合的男人。他们是在半路下车的,走的时候还顺便刮走了宋主任钱夹里的一点现金。之后就换车去了比较偏的汽车站,买了几件衣服换掉,又在车站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一把水果刀。如果王琪给出的信息没错,以宋主任好面子的程度或许不会报警。那么只会是安逸醒来才会发现他们的失踪,这就有足够的时间给他们。江余忽然脸色一僵,他快速拿出司机发的塑料袋放到嘴边吐了起来。等他把胃里的一点食物清的差不多了,抬头喝水的时候就察觉右边的人正在直勾勾的看着他,&ldo;你怎么还没睡?&rdo;张释盯着他的嘴唇,&ldo;我还要玩亲亲。&rdo;亲亲?什么鬼东西?江余花了好一会才搞明白,他口气冷硬,&ldo;不玩。&rdo;张释周身的气息瞬间就变了,大有一种随时都会发病的趋势。江余面色阴沉的与他对视,敷衍的擦了一下,&ldo;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了。&rdo;张释抿嘴,舌尖在里面舔了一下,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大巴到达市,江余和张释又坐上一辆车,兜兜转转,颠簸的越来越厉害。晚上八点多,浑身酸痛的江余站在偏僻的乡村小道上,两旁都是杂草树林,迎面的泥土气息扑了一身。身边的人突然开口,&ldo;蚂蚁全死了。&rdo;见江余看向自己,张释苦着脸把手在他面前摊开,上面躺着蚂蚁的尸体。十只,不多不少。江余拍掉蚂蚁,拉着张释的手往前走,路上除了两人的脚步声还有张释的懊恼声。蚂蚁死了,不知道还会不会给他打飞机。这会已经累的口。干。舌。燥精疲力尽的江余要是知道张释在纠结的事,估计会气背过去。借着皎洁的月光,江余带着张释找到门口有口井的老屋,木门上的锁早已锈迹斑斑,很轻易就弄开了。这副身体的主人大部分人生都是在精神病院度过的,单调的记忆里除了他的父母,就只剩下一间老屋模糊的轮廓,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一口井和歪脖子柳树。江余把门全部打开让光线亮一点,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很多年没人回来过了。见身边的男人蹲在地上使劲戳门,玩的不亦乐乎,他用脚踢了一下,&ldo;跟我去打水。&rdo;来的路上看到一条河,就在屋子前面,一个来回也用不了几分钟。张释委屈的噢了声,跟着他出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两人都饿的两眼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