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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起唇，铁青着脸离开。山里的积雪很厚，成年人的步伐都非常吃力，更何况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江余根据那些脚印一路寻找，半个多时辰后他看到蹲在树底下抱着手臂发抖的小孩。听到声音，石子郅扭头的时候看见来人，眼睛瞬间就睁大了，惊慌的跳起来撒腿要跑，只是还没跑两步就被一只手揪住拎了起来。盯着在半空中不停挣扎的小孩，江余二话不说就把他按住，扒下对方的裤子朝屁。股那里狠狠打了几下。啪啪啪的声音很大，可见江余是真的动怒了。石子郅安静地趴在江余的臂弯里一动不动，肩膀轻微颤。动。打够以后江余看看掌下的红屁。股，拧紧眉头把他的裤子拉上来。江余把没有动静的小孩扳过来，对方偏头拿后脑勺对他，别扭起来了。江余伸手硬抬起他的下巴，见他正在默默的流泪，小鼻子一下一下的抽。动，模样别提有多可怜。&ldo;你跑到山上来干什么？&rdo;石子郅用袖子擦眼睛，委屈的说，&ldo;抓兔子。&rdo;江余哭笑不得，&ldo;抓到了吗？&rdo;&ldo;没有。&rdo;石子郅垂下头踢踢脚边的雪，&ldo;兔子还在睡觉。&rdo;江余被他的思维刺激的无力反驳，把脸一沉，&ldo;回去，冷死了。&rdo;&ldo;我不冷。&rdo;石子郅说完就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眼巴巴的望着江余。江余扫他一眼，&ldo;我冷。&rdo;石子郅不说话了，下一秒他又不死心的拽着江余的袖子说，&ldo;哥，再等会兔子就会出来了。&rdo;&ldo;老实点！&rdo;江余把石子郅抱起来，沿着来时留下的脚印下山，思虑着想办法熬过这个冬天，等开春后再把铺子开起来。卷四自从石子郅被江余抱在怀里睡了几个晚上以后，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处处小心提防，也没有因为江余的触碰而紧张不安。这样的变化江余是体会最清楚的，他不打算改变现状，尤其是在夜里，小火炉的作用实在太大了。这天难得出了太阳，温度也高了一点，江余把院里几根竹竿上的脏污擦掉，让石子郅去屋里抱了被子出来晒。石子郅呼呼喘气的走过来，&ldo;哥，我想把棉袄脱了，好热。&rdo;把被子铺开，江余看看他热的红扑扑的脸，皱眉说，&ldo;解开扣子就行，等会身上的汗一干就冷了。&rdo;&ldo;好吧。&rdo;石子郅抿嘴，冷了就会生病，生病就要买药，哥很穷的，没有钱，他也没有。这么想了一会，石子郅又扬起笑容，坐在石墩上把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解了，面朝太阳，眼睛眯成一条缝。兄弟俩下午把厨房剩下的野菜全摊开了，打开铺子大门让里面的霉味散开，又挖了院里几个角落堆积的雪烧成热水，装满一大木桶。江余脱。掉所有衣物跨。进木桶，慵懒的往后一靠，浑身毛孔被热水包。裹，渗。透进四肢百骸，他舒服的呼出一口气。站在门口的石子郅小声哀求，&ldo;哥，我能不能不洗？&rdo;&ldo;可以。&rdo;江余在他欢喜的目光里慢悠悠的说，&ldo;以后别跟我睡了，你回杂物间和老鼠一起睡吧。&rdo;石子郅脸上的血色褪了一大半，他喜欢被这个人当做宝贝一样抱着。&ldo;好吧，我好像很久没洗了。&rdo;那意思就是你最好有个准备。江余斜眼，扫过去的眼神就是我嫌弃你脏，把石子郅委屈的不行，他把鞋子脱了，又把棉袄扒了，攥着裤腰带的手松开又收紧，一脸为难的杵了一会就慎重的解开。&ldo;哥，我进来了。&rdo;&ldo;快点。&rdo;江余无语，小孩年纪不大，事特别多。第一次跟他哥一起洗。澡，石子郅非常紧张，眼底藏着期待，他同手同脚的爬进木桶，背过身去。小孩单薄的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疤痕，背部最多，又细又长，纵横交错，像是藤条抽打出来的。江余盯着看了几秒，用布巾擦。拭，&ldo;手别一直泡在水里。&rdo;&ldo;哦。&rdo;石子郅忍住不去挠，把两只手放进水里又很快拿出来，乐此不疲。擦拭的动作一滞，江余冷声呵斥，&ldo;别动。&rdo;还在扭动小屁股玩水的石子郅立马就不动了，两只手垂放在木桶边缘，显得特别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