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何来的什么重伤!自从回了学校,他就一直在接受各种不同检查,还往神殿跑了几趟,从身体查到灵魂,就差把他的魂魄弄出壳来,拿光系魔法过滤一遍了。手腕上那个齿痕刚回来时还有些黑气缭绕,现在也早已露出了红红白白的嫩肉,也不再流血,只差没收口了。不管他怎么抗议,校方就一直把他当作什么危重病人一般,出门有护士随着,进门就是一次检测。他是能理解校医院上千年没收到过一个黑魔法伤害病人,好容易见着一个活的,恨不得一天检查八次的激动心情。可他好好一个大活人,天天这么跟圈牲口似地圈着,早晚真的要和莱斯利前辈之前说的一样,生出自残倾向来。这么想归想,他最终也没敢真地反抗学校的安排,只靠在病室窗前,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长吁短叹不已。正叹息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听着是朝他这边来,他急忙站起身来,将衣服理好,等待护士进门带他进行下一次检查。这回他却料错了,来的既不是那位美艳丰满的护士长,也不是一直护理他的那位如精灵般俏丽的小护士,也不是端正靓丽的女医生,而且他许久未见的同学‐‐艾德里安;米洛奇。一见他的样子,上官清容心里便是一惊。他却不是为了许久未与米洛奇正式相见,心中惊喜,而是见到他如今的样子,惊骇不已。他脸色憔悴苍白,神情委顿,头上赫然绑着数层纱布,自雪白的纱布下,还隐隐洇出了些红黄的血渍。上官清容一下子扑了上去,凑到他面前时又不敢靠近,怕碰到他伤口,两手隔着半寸来远,虚摸他的伤处。&ldo;怎么回事,艾德里安,你是摔伤了么?还是出了什么意外?&rdo;米洛奇却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伤口上,难得地笑了一笑:&ldo;没什么,伤得不重。要见你可真不容易,要不是我真的受了伤,还混不进重伤部来呢。&rdo;难道米洛奇是为了见他,故意受的伤?上官清容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了这个猜测,看向米洛奇的眼神也带了许多愧疚。一股热流自他心里直升到鼻端,眼眶一红,泪珠便连串落下。&ldo;艾德里安,我在这里很好,你不值得……&rdo;米洛奇在看到他的泪水时微微一怔,很快从怀里掏出手帕,替他抹去了眼角下的泪痕,扭过头去,颇为别扭地说:&ldo;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又不是为了进来见你才受的伤。我就是施魔法时,不小心魔力失控了而已,跟你没关系。&rdo;&ldo;是,可是,艾德里安……&rdo;上官清容依旧有些哽咽,每个词几乎都是从牙逢里挤出来似的,艰涩不已。他轻轻将手从米洛奇头上抬起了些,低声念诵咒语要给他治疗,却被米洛奇一把打断了。&ldo;我可是好容易才进到重病部的,要是你这么一下子就给我治好了,我还怎么在这儿呆下去?别管那个伤口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我们听说你在联赛上受了得伤,都很担心你,听说你被一个死灵法师控制了,身上到处画满了黑魔法,到现在灵魂都还被禁锢着?&rdo;传得太夸张了吧?上官清容连忙表示绝无此事,那名死灵法师的战斗力不足,只是说了些话吓他,让他以为自己被种下了魔法,心中有些不安。后来到法师塔检查时就已经说了没问题,在学校和神殿里又查了不下百回,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被受什么伤害,只有手上留下了个污秽的伤口,如今也已几近痊愈了。说着忙又把手伸出来,给米洛奇看了看那个露着嫩肉的齿印。这回轮到米洛奇想摸又不敢摸了,围着牙印地周围轻轻摩挲了好几圈,仿佛伤到的是自己一样,愁眉不展,嘴角含着苦涩,小心地问道:&ldo;还疼吗?怎么这么多天还没好,当时伤得一定非常重吧?&rdo;上官清容笑道:&ldo;不是很疼,而且当时就把毒血逼出来了,只是黑魔法的诅咒比较强,伤口不容易愈合罢了。而且,现在黑魔法都已经消除了,我想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回去上课了。&rdo;米洛奇还有些似信不信,双手托着他的手腕来回对着光看,感慨地说道:&ldo;幸亏你会光系魔法,若是我遇上那个魔法师,只怕当场就被人杀了,尸体也要被做成傀儡了。&rdo;上官清容看着他修长有力的手,心中忽然一动:&ldo;其实,那死灵魔法师虽然强,但是也不是全无破绽。他只能在死物的掩护之下在远处施法,而且他指挥的那个小怪物只是行动迅速、爪牙上有些黑魔法,却也不算多强,只要能近了他的身,他更是全无抵抗力……艾德里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学学斗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