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婴看起来似乎有些不知所措。&ldo;现在,瑄能够一天天好起来,我跟璨的心情一样,很感谢你。&rdo;侧首对越璨笑了笑,森明美恳切地继续对她说,&ldo;希望你能一直陪在瑄的身边,帮助瑄尽快地完全康复。&rdo;&ldo;是,森小姐,我会的……&rdo;&ldo;明美。&rdo;越瑄的声音打断了她们两人的对话,森明美不解地看过来,见他正目光宁静地看着自己。森明美怔了下。心底仿佛有幽长的回声,森明美只怔了一秒,便又笑得娴静得体:&ldo;嗯?瑄,你说。&rdo;&ldo;为什么?&rdo;晚餐结束后,将轮椅中的越瑄推回房间,叶婴便忍不住般地半跪在他的膝畔,她仰着脸,不解地问:&ldo;你不是不喜欢吗?那天我说了那些话,惹得你不开心,你甚至要赶我走。我已经知道错了,不敢再有那样的想法。只要能够陪在你的身边,让你的身体早些康复,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为什么,你竟然又会跟森小姐提出来,让我跟随她去做服装设计师呢?&rdo;越瑄沉默着。他的目光静静在她的面容停留了片刻,然后又望向窗外,夜色中大片大片盛开的粉红蔷薇。&ldo;它们还能再开多久?&rdo;声音静得如同蔷薇花瓣上的月光,越瑄问她。叶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片粉红蔷薇的花海,有些花朵已经凋谢,有些花苞正待绽放,她犹豫了下,回答说:&ldo;大约还会有半个月的花期。&rdo;&ldo;你去吧。&rdo;月光中的粉红蔷薇,甜美得近乎幻觉,近乎诡异,花瓣上染着一点夜露,沁凉沁凉,越瑄闭了闭眼睛,眼神淡漠地说:&ldo;一直以来,这都是你最想实现的。我只希望,你会懂得适可而止。&rdo;叶婴心中一栗。她的眼瞳转暗,脑中飞闪出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ldo;我以前好像见过你。&rdo;难道,他真的曾经见过她?不,不会的。即使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她,这么多年过去,也不应该会认出她。&ldo;那……&rdo;她咬了咬嘴唇,仰着头,有些担忧地说:&ldo;你会赶我走吗?&rdo;越瑄默默地看着她。&ldo;是的,我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我想要成功,想以一种成功的姿态,光芒万丈地站在你的身旁,&rdo;她跪直身体,去亲他的双唇,&ldo;可是这些跟你比起来,全都不重要。如果,万一,我做错了什么,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而不是赶我走……&rdo;越瑄眉心一皱。避开她吻过来的嘴唇。她眯了眯眼睛。伸出双臂,她箍住他的后脑。因为他颈椎的伤,她不敢用力,可是她的手掌也使得他无法再躲开她。她凑上去,吻住了他,如同一股清凉的山泉,在吻住他的那一瞬间,她心中翻涌的各种不安,被清清凉凉地压了下去。&ldo;我喜欢你。&rdo;她吻着他,脑中渐渐一片空白,那双唇清凉如泉,让她如同入了迷,反复地吻着,辗转地吻着。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她想吻热那双唇,仿佛只要将它熨热了,心底那块像黑洞一样的地方,就会不再那么空得难受。&ldo;越瑄,即使我做错了什么,也不要赶我走……&rdo;吻着他,她的眼珠乌盈盈的,一边辗转缠绵地吻着他,一边颤抖哀求着在他的唇边说。望着夜色中的粉红蔷薇。越瑄的叹息也被她吻了下去,渐渐地,他闭上眼睛,任她灼热地吻着自己。而他的手,也慢慢抚上了她乌黑如缎的长发。夜,越来越深。越瑄已经沉沉地睡去。c黄边,望着他沉静苍白的睡颜,叶婴心中有种混乱的情绪。他仿佛随时都可以看穿她,却又仿佛是在不动声色地保护她,而她找不出他会这样做的原因。手指无意识地拂上额角。那道细细长长的微凸伤疤,使她心定下来。换夜班的护士进来,叶婴离开了房间。从隔壁客房的衣柜里,她找到了自己那个绿色的画夹。很久没有摸过它了,她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画夹上烙印的银蔷薇隐约闪光,似乎还留有巴黎的香水味。这几个月来都没有画画了。她犹豫一下,放下了画夹,只拿了素描的簿子和笔,关上房门,向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