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将军见他执意要喝酒,无法,随了他。
拿来个秀气精致的酒樽,给他倒了小半盏。
她难得再次唠叨一句:“这酒烈。”
多邑垂下眼帘,眼底隐去一抹黯色,把熟睡的小阳儿安放在一旁的软塌上,伸手接了酒。
“我没云峰将军想的那般弱不禁风。”
云大将军瞥他一眼,不接话,抓着酒坛,自顾自豪爽的饮着。
多邑没她那般豪爽,优雅的仰头,小半盏一饮而尽,又把酒樽递她面前讨要。
“就这也称烈酒?”
实则真的很烈,从嗓子眼儿一路辣到了腹中。
云峰再次瞥他一眼,见他白皙的皮肤明显开始泛红,心中便起了收拾他的念头。
又不声不响的给他斟了杯。
多邑浅笑盈盈,冲她举了举杯。
“我与小阳儿,承蒙将军关照。”
“先帝所托,卑职份内之事,不必客气。”
二人各怀心事,一个用酒坛,一个用酒樽,一来一往的喝上了。
在帝王的后宫浸淫两年,他的那点坏心思,云大将军岂能不察?
他想借酒,成为她的人。
而今的他,是否盯上了她手中的权?她不想去深究。
云家世代报效朝廷,先帝尸骨未寒,她断然做不出忤逆先帝之事。
他若不是先帝的人,真用不着他如此拙劣的耍小心思,早成她房中人了。
云大将军不动声色的给他斟酒,不点破,免得他难堪。
他有所不知,胜仗打得多了,庆功宴应付得多了,在军营中她是出了名的千杯不倒。
而多邑从她这面不改色的一举一动,也料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她识破了。
看来,云大将军这是打算在沉默中反将他一军。
在她的地盘,他安心,被识破了他也不遮掩,直勾勾的与她对视,一盏接着一盏喝。
都说酒后乱性,他何不赌一次,或许他与她之间,只差这样一个烂借口。
可他没察觉,云大将军不动声色的在催动内力。
她随意搭在膝上的右手,喝下去的酒水,被从掌心逼了出来,顺着她那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滴在了黑色长袍上。
这场较量的结果,显而易见。
他醉得一塌糊涂,失了礼数,失了仪态。
“云峰……当年我说……要跟随你一生……是真心话……你……是你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