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月意识到龙行抱她睡了一晚,她忙慌乱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依旧完璧如初,才长长地舒口气。
她抬头瞟一眼龙行,不知道为何,容心月看到熟睡的龙行。心里一片安详宁静,如春天的风扑面,如秋天的月亮宁腻。
容心月的微动,惹得龙行翻身,平躺后接着沉沉睡下。他双眸轻阖,吐气如兰,柔和如暖玉。没了平时的冰冷和狂傲,到像是温顺的大宠物,憨厚可爱。
容心月美目盯勾勾着他,有些许失神,容府嘈杂时不断,上上下下慌乱不已的样子,她回了神,猜想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
轻轻翻身下床,容心月还是有意无意地瞟了龙行腰下一眼,绯红窜上玉容,微咽口水,尺寸还是超了出她的想像!
拿起撮金凤钗把青丝挽起。袅娜出来了门。发出惊叫声的是容王氏的房间,容心月健步过去。
房间已经有了少人。容展儒背手站着,手猛搓着,眉间紧锁,脸色严穆沉重,一话不发。容心彤蜷缩在滕椅上,哭得悲天悯人,死去活来的。几个丫环婆子好像在劝着什么。
众人脸色蜡黄,看到容心月,都低头见礼。还有不少人眼眶是湿润的。
容展儒回身瞧见容心月,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还没等开口讲话。张姨娘从里屋慢慢的走了出来,两眼垂泪,悲痛伤心。
容心月快步迎了上去,“娘!出了什么事?”
“你母亲,你母亲没了!”容心月双眉微蹙,须臾才反应过来,母亲指的是容王氏,容王氏死了!
这消息对容心月来说,不是睛天霹雳,但也是震惊万分的。她迈步就进了里屋。
里屋是容王氏的卧房,在房间中间地面上,横躺着容王氏的尸体,已经换下了昨晚的血衣,旁边放着一条丈余的白绫,显然容王氏是用这条白绫上吊自尽了。
容心武跪在尸体旁边,满脸泪水,悲恸的哭着。让人听了也不是滋味。
容心武回头看见容心月,由悲伤瞬间转成愤怒。在他心里认为此事与容心月大有关联。较之之前毁脸之恨。
他倏地双眼露出一抹阴桀的戾气。怒气满脸如发了疯一样,扑了过来。口中还竭斯底斯的骂着:“贱人!我杀了你!我娘就是你害死的!贱人……”
容心武要掐容心月的脖子。容心月大骇,下意识要往后退。
突然一道人影掠过,抓起容心武伸过来的柴手,猛摔出去,把容王氏房间里的牙床,一下子撞散了。容心武也摔得不轻,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惨叫。
听到异动的容展儒匆忙赶进来,龙行已然伫立在里屋。摔容心武撞散牙床的人正是龙行。容心武摔倒在地,左右翻滚,不断呻吟着,牙床破碎得不成样子。
龙行敛了表情,带着温暖关怀,扭头问容心月:“没事吧!”
容心月美目闪烁,显然惊魂未定,用力的颔首:“没事!”
其实龙行在容心月醒来时,就早醒了。只是不想容心月尴尬,也怕她再发脾气,就装睡着。容心月还没有到容王氏的房间,他就到了,所以容心月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能感觉到,容心月真心难过。他命一鹤查过容心月的,知道容王氏母子三人对容心月和张姨娘,多年来非打即骂。现在容王氏悬梁自尽,容心月还能真心为容王氏动容,足见其心地善良,龙行微微心喜,他没有看错容心月……
龙行回头盯着容展儒,龙行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寒意,让人不由自主的打颤。容展儒心脏狂跳,就站在门边局促不安:“王爷,心武……”
“他欲不利于王妃是何居心?”
容展儒吓得腿肚乱颤,结结巴巴道:“我儿……我儿心武的娘亲——容王氏,今早发现悬梁自尽了,心武他伤心过度,发了疯,请王爷一定莫怪呀!”
容展儒到处是老道,把要对空心月下毒手说成是伤心发疯,能够有脱罪的理由。
“发了疯!”龙行双目略沉。容心月知道龙行没有想置容心武于死地,以龙行的力道,刚刚摔容心武那一下,稍稍再加些力道,现在就是办两个人的丧事了!
龙行双眸漆黑深了深,冰冷道:“容王氏上吊自尽,与本王的王妃有关系吗?”
容展儒已冷汗打湿衣襟,马上回道:“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王爷,只是心武疯巅所至,疯了不认人,……”
龙行冷哼一声,瞟了还在地上痛得死去活来的容心武,道:“疯巅就应该好好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