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如他,此时此刻只想安安静静地嗑瓜子,可不想卷进这场无休止的咋咋哇哇中,再说了,他爹说过好男不跟女斗。
他干脆躲到苏素的背后,吐了吐舌头,“没男人要的老女人,不凶人还能凑合看几眼,一凶人就丑得鬼似的。”
是的,过了除夕,钱银梅已经十七岁了,在屯子里是一把手数的过来的老姑娘了。
眼前十六岁的钱大双已经是屯子里最年轻的小寡妇,一旁的钱娇娇十八岁,是屯子里最年轻的小弃妇。
可她与她们年龄差不多,用他奶奶何细腰的话讲那就是屁也不顶事,白活这么大了,连男人的毛也没逮着一根,怕是吃塌娘家的衰命。
没男人要这个事实就是钱银梅最大的痛处,她过来之前还用了钱娇娇的脂粉,对着铜镜照了又照,自认貌美如花啊!
可文璇竟然说她丑得鬼似的,如果没有苏素在场,她肯定会揪住文璇,撕烂了他的嘴。
于是,钱银梅一肚子的怨气都想撒在钱大双身上,“钱大双,我实话告诉你,我奶奶被你气得犯病了,你就得出抓药钱,我爹跟着着急上火,牙疼得不能吃饭,我娘说都怪你,你得赔十斤猪肉给我爹补身子,大初一的,我也不想说难听话,快点拿钱拿肉来!”
蔡闰枝等人心里冷嗤,何细腰犯病了?
是的,她是犯了财迷心窍的老毛病!
钱二柱牙疼得不能吃饭?
白芦花刚刚站在大街上还说钱二柱比猪能吃比猪懒。
钱银梅这话的确不难听,但是挺败德行的,钱家的德行都被老的,小的败光了。
她们几人都晓得钱大双年纪虽小,可不是吃素的,就等着瞧瞧钱大双怎样怼回去。
好不容易歇歇,钱大双可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和谁吵架,力求速战速决,她抱臂胸前,脸上笑笑的,可没有啥客气好话。
“姑奶奶生病了哦,好啊,抓药就没必要了,等她咽了气,一步到位,我直接送她一口杨木棺材,表叔牙疼得不能吃饭啦,他想吃肉是吧?可我家的猪肉只给人吃,不给狗吃!”
大初一的,钱大双不怼则已,一怼怼死,她一张嘴就给何细腰一口棺材送了终,将钱二柱贬成了狗。
别说只会在窝里横的钱银梅接不上话,就连自诩见过大世面的钱娇娇也搭不上腔,恼怒得干瞪眼。
气得直咧嘴的钱银梅捅了一下钱金宝,提耳根子,“金宝,你来这儿干啥呢?”
四岁的黑胖墩儿钱金宝自从进了堂屋后,一直啃着胖手里的一块糕点,本来看着蛮可爱的,可他一张嘴就染足了成人的势利市桧,再与童真可爱无关。
“钱大双表姐过年好,我可是钱家最小的男丁,一两银子的拜年钱最少了,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