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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科比一直把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边走边看着她踢出去的石头。一块石头从她的脚上飞出去，沿着铁轨跳了五下，才消失在黑暗里。&ldo;大家都相信是这么回事吗?&rdo;

&ldo;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除此之外，没有人关心这件事情。让人操心的事还多着呢。&rdo;

&ldo;为了公路的发展，他们荒废了这条铁路。因此，将来也就不会有什么蠢人会想起再重新启用这条铁路。他们把整个隧道封闭起来，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以后，非法居住者搬了进来，只是当局偶尔向隧道里面补充空气，力图保持一个清洁的环境。这件事儿没有对外公布。现在，这儿已经变成了一座坟墓。&rdo;

科比突然回过头来问道：&ldo;那么，他们又怎么样了?你说的他们是一些什么样的人?&rdo;

凯里班皱了皱眉头，答道：&ldo;你可真把我问住了。我不认识的人吧，老想着法儿接近我;而我认识的人呢，又从我的日常通信联络簿上完全消失了。&rdo;他在心里反复思考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当这些人再也没有用处的时候，就把他们置于死地，然后，再把他们从船上扔下去。

科比使劲甩着胳膊，喊着：&ldo;走啊!精神点儿!他们搞的大爆炸差一点儿就把咱俩拆散了，难道你忘了吗!这事儿可跟你有点关系，你不这么认为吗?&rdo;

他在黑暗中咧开嘴笑了：&ldo;我也是有一肚子气，不愿意说就是了，就这么回事。如果这事儿对我有点儿好处，我也就随着它了。除此之外，我怎么知道跟我有没有关系呢?恐怕你误解了吧。&rdo;

她喷着鼻息，两只手仍然放在衣服口袋里：&ldo;你想要什么?一份有你签名的合同吗?那样的话，你会感觉好一些吗?&rdo;

&ldo;或许他们就在我的前面，或者在我们的后面。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才是我最担心的。&rdo;

她气得甩开大步独自走了。她再一次开口时，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ldo;你的心脏怎么样了?&rdo;

他无意识地把手放到了胸前。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皱着眉头问道：&ldo;你没事儿吧?&rdo;

&ldo;没事儿。我挺好的。怎么了?&rdo;

&ldo;你的心脏。以前我问起你那个文身的时候，你的脸上总是一副挺滑稽的样子，而且你老是护着你的心脏。你有心脏病吗?&rdo;

他苦笑了一下，说：&ldo;有点儿吧。&rdo;接着，就把自己丢失心脏的故事告诉了她。

&ldo;你跟谁开玩笑!&rdo;她大声喊着，&ldo;我要看看!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老是让我琢磨不透!&rdo;还没等他缓过神儿来，她已经把手伸进了他的茄克，捂住了他的胸膛。

她的手让人觉着又小又暖和，她的脸色又是那样的全神贯注。在黑暗的隧道里被这么漂亮的姑娘，而且是一个对他这么热情的姑娘突然间吓了一跳，他真是感到手足无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等待她下一个行动，还是尴尬地咳嗽一下好呢?唉，真难哪。

她皱了皱眉头，缩回了手：&ldo;你说的是真的。&rdo;

&ldo;是有点儿问题，我本来应该知道的。&rdo;他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扣好了他的茄克。

&ldo;可是，你并没有死呀!&rdo;

&ldo;我从来也没有那样说过嘛。&rdo;他朝着自己的胸部狠狠地捶了一下，&ldo;这儿是空的，可又是实心的。想必你能够理解我的意思吧。&rdo;

&ldo;真是不可思议!&rdo;

他叹了一口气，说：&ldo;你说不可思议，恐怕就把它看得过于简单了。然而，这个文身却是一个生命反馈监视器，是我遗失的心脏，也是对普通下等社会公民的一种暗杀工具。一点儿积极的意义也没有。我想要是能够稍微变换一下位置来考虑这个问题，也许我就会把幸存下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不断地运动，这就是眼下我能够做到的惟一事情。要是有时间稍微喘口气就好了，我就能够坐下来把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但是，眼下幸存下来是第一位的，思考问题应当摆在第二位。&rdo;

&ldo;你是说幸存下来?&rdo;

&ldo;的确如此。&rdo;

隧道里面非常安静，尽管凯里班一直都在注意倾听，判断是否有人追击他们，可惜身后一片寂静。胳膊一点儿也不疼了，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茄克。

&ldo;你饿了吗，凯里班?&rdo;科比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他摇摇头，想着刚才的话题，回答道：&ldo;是啊，除了吃点儿东西以外，我们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对吧?&rdo;

&ldo;对极了!我这儿有足够的食品!&rdo;她把背包从肩膀上解下来放到地上，然后，蹲到了它的旁边。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隧道的断面，踢开了一只压扁的卡片箱，也跟着她蹲了下来。

&ldo;喏，我知道我这里塞满了食物。哇，太好了!&rdo;她摸出一个罐头，递给了凯里班。

这是一听印度尼西亚产品，凯里班看不懂它的标签。

&ldo;先启开钥匙，&rdo;科比不耐烦地说道，&ldo;这是冷冻的。我知道你不喜欢热饮料，对吧?&rdo;

凯里班摸索着那个突起的地方，终于试着把它按了下去。几乎与此同时，罐内发出了噼噼啪啪冷冻的声音。拿在手里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科比就像魔术师一样，接二连三地从她那个扁扁的背包里面取出来五颜六色、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他认得出来这些食品有的是军队的配给食品，有的来自超级市场，还有一些不带防腐剂与色素的无商标普通食品。凯里班拿起来一瓶橄榄，认真而又仔细地看着：&ldo;这都是从哪儿弄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