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山,yin霾弥漫,一片萧杀气息,尸殍遍野,旌旗歪斜。那一面面旗帜,皆是圆形中心一个硕大的“越”字。
越国士兵早已是丢盔弃甲,纷纷逃到了会稽山上。山脚之下,迎风簌簌的招摇旗帜上,赫然一个“吴”字。相较于越国士气低迷的场景,山下的军队俨然要齐整得多。铠甲锃亮,长枪盾牌,整装待发。
两军对垒,拼的就是士气,所谓一鼓作气势如虎,再而衰,三而废。树倒猢狲散。吴军大王夫差端坐高头大马,趾高气昂,蔑视着成为败军之将的越国君主勾践。
吴王夫差只有一挥手中长剑,命令如山,这些士兵将会奋不顾身地席卷上会稽山,将越军夷为平地。
越王勾践缓缓解下佩剑,有几分泄气,越国如今是兵临城下,无论如何亦是难逃灭国的厄运,他不由得喟然对着苍天长叹:“呜呼哀哉,我大越国,今番却是要葬送于会稽山峦。然,凡我越国父老兄弟,有能破吴国者,我愿意与他平分天下,坐拥越国国土……”
骤然之间,苍穹一道橘黄se光圈划过,王龙已然附身越王勾践,西施的倩影随着那道橘黄se的光芒消失了。眼前只有一批头盔都歪歪斜斜的士兵,甚至用溃不成军都难以形容此时的情景。
王龙剑眉一沉,这些已经陷入绝望的越国将士,再也不会相信他这位越王勾践了。那是一种失望的眼神,一种彻底绝望的表情。人只有在一种绝境之下,才能焕发出这种神情。
王龙经历过魔鬼训练营的洗礼,明白那种在绝境之下求生的**。当那种求生的**随着绝境的深入,再也没有了生的**之际,就是这种**。
越王勾践,王龙在心里深深地将这个名字植入心中,他不管之前勾践是如何对这群将士说得,他轻声“咳咳……”清了清嗓子,双目如同利剑一样,缓缓地扫过所有的将士。
只见一位儒雅服饰的谋臣上前一步,躬身道:“大王,眼下之际,甚是危机,若是稍有差池,定然让吴国铁骑踏平越国。为今之计……”
王龙瞟了一眼那位儒雅谋臣,头脑中早已浮现勾践灭吴故事中的画面,这位一定是越王勾践的谋臣大夫文种,他料想到一定是进谏劝说他假意投降吴王夫差,然后再给吴王夫差去当奴隶,服侍夫差。哼,这些贪生怕死的奴才,就知道出这些馊主意坑爹。
他不是越王勾践,他是王龙,早已知道这段历史故事,既然越国就是他的舞台,那么他就有权利去篡改历史命运。他绝不能去服侍吴王夫差那个老se鬼,还玩什么美人计,把西施这绝se美人拱手送给吴王这个se狼玷污亵渎。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王龙打定主意之后,打断文种的话,yin沉地问:“文种大夫,你是不是想告诉本王,假意投降夫差那个鸟人,然后,再图大计?”
大夫文种惊愕之下,忙不迭地俯身道:“大王英明,臣正有此计。不过,这乃是下策中的上策,委屈求全乃是为了今后大计着想。请大王三思而行。”
“哼,好一个委曲求全!吴王夫差有三头六臂、通天本事?待本王重整军纪,取下夫差首级,尔等是否肯愿意与孤往?”王龙眼神中那股坚毅神se,让那些将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语一处,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所有将士眼中的越王勾践,早已经是垂头丧气的败家犬,怎么突然之间,杀气腾腾,面对吴王夫差的围攻,毫无惧se?
王龙假装从手中的佩剑中“哐啷”拔出了长剑,但是他已经暗暗换了兵器,正是三国时代曹秋战国进步了不少。
一道寒光激she而出,映得所有的将士眼睛几乎都撑不开。王龙手擎宝剑,迎击长空,怒吼一声:“我大越国三军将士听令,吴国一意孤行,践踏我越国土地,丧尽天良,今番胜败在此一举。我勾践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与夫差小儿决一雌雄。看看是他厉害,还是我手中的长剑厉害。”
奄奄一息的将士听闻此言,早已像是干涸的土地,突然适逢甘霖雨露的滋润,皆是打起jing神,凝望着眨眼功夫换了一个模样的越王。这才是真正的君王,一真正的霸主。
“孤能够体谅你们身困体乏,饥寒交迫,眼下,要想活命,只有一条路:饱餐一顿,与夫差小儿一决生死。”王龙慷慨激昂地高声说道。
“大王,我军被困会稽山,何来粮食充饥?”说话的是一个扎着纶巾的儒雅之士,看其眼神幽邃,甚是有几分才华。
王龙一眼看出这人就是范蠡,看其颇有几分英俊睿智,倒也是一表人才。难怪西施生生世世要爱着范蠡,不过,今番是他王龙的天下,绝不能让范蠡与西施发生半毛钱的关系。
“范卿家,你不妨放眼看看,这会稽山上,野菜遍野,想当年我军二万五千里长征,何来粮食?还不是靠这些野菜树皮度过来的,你不要太有优越感了,赶紧组织将士去山上挖挖野菜,剥剥树皮,让三军将士饱餐一顿,今晚摸黑下山,将夫差那瓜娃子一并击杀。”王龙倏地忘了自己在越国时代,哪有什么二万五千里长征。
范蠡眨巴着眼睛,搔了搔后脑勺,表示困惑不解,以前的越王勾践那可是对他们这般谋臣言听计从的,怎么今番变了一个人样。
王龙见范蠡还愣站着,不耐烦地一摆手,“范将军,难道孤说得还不够明白?”
范蠡愕然神se,慌忙俯身道:“臣遵大王旨意。”
王龙心里骂道:“去你仙人板板的,这历史,小爷都滚瓜烂熟。吴王夫差有多少料,小爷清楚得很。自己虽然不是惊世骇俗的绝世武功,但是要对付一个吴王夫差,还是绰绰有余。”
王龙有这个自信,他明白此时的处境,虽然在从十八层地狱穿越过来的时候,西施一再强调,不可违逆历史规律。但是,他怎么能忍受去给吴王夫差这龟孙当奴隶驱使,历史还写着,越王勾践那傻帽,为了取悦夫差,还亲自尝夫差的大便。看看夫差是不是有病。
可笑,有病的是越王勾践!而且,要是他委身去了吴国,给夫差当奴隶。之后,范蠡、文种这些愚昧的蠢货,就会安排西施去吴国,用美se迷惑夫差。西施这么漂亮,别说夫差了,王龙都心驰神往,要不是他心中有一个秦菀,哼,西施,还不是他囊中之物。
不过,心中虽然有秦菀,但是,也绝对不能让西施去服侍夫差那yin棍。为了这种女人,放手一搏,值得!
而且,他经过在魔鬼训练营特训七年,那也不是盖的。熟知各种作战,加上他自己,这么一段时间地修真仙炼,“五行气”尽管才是略有小成,但是,那也绝对是今非昔比。
他从小就向往那种入三军取敌军首级,如同探囊取物的英雄。像什么关羽、赵子龙之类的,他今天看来不演绎一场英雄事迹,都是不可能了。
只要这一战打败吴王夫差,他就是越国的英雄,但是他不会停留在国都当英雄的君主。他明白此行的目的,升级十八层地狱系统,提升自己的能力,寻找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找到秦菀等等。
“这会稽山上,没有什么别的宝物,但是,野菜,哪怕是树皮,都是我们唯一能够充饥,转败为胜的唯一法宝。吴王夫差一定想不到我们能够死灰复燃,在这种绝境之下,能够破茧而出。所以,这一战,是我们生死存亡的一战,诸位有没有信心?”王龙此时要做的是将三军将士的士气重新调动起来,因此,他几乎是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有!”先是一声微弱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稀稀落落地回答之声。
王龙手中宝剑挥动,光芒四she,高喊道:“强大的敌人就在面前,你们就甘愿在这里等着敌人踏着我们同胞的尸骨,将我们蹂躏么?想想我们的父母妻儿,想想我们的兄弟姐妹,想想我们的泱泱浩土,我们岂能就此善罢甘休,我们岂能甘愿做锁头乌龟,拿起你们手中的兵器,穿上你们的铠甲,提起你们的斗志,今晚,我们就浴血奋战,今晚,注定是我们传奇的一战,今晚,我们并肩作战,哪怕是仅剩一兵一卒,我们光荣,我们自豪,我们为国一战!”
在王龙苦口婆心的调动之下,只见那些歪歪斜斜的将士,缓缓地打起jing神,有些早已拾起了兵器,振臂高呼,“浴血奋战,至死方休!”
“为国一战,至死方休!”
“为国一战,至死方休!”一阵响彻天宇的欢呼声,那是一种男人发自胸腔热血的声音,那是一种为国奋战的怒火,那是一种男人的铁血战场,那是一种铮铮铁骨男子汉的声音。
王龙长舒一口气,只要将这些奄奄一息的将士的士气调动起来,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只要给他们饱餐一顿,然后摸黑下山,将吴国夫差一等杂毛干掉,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