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三步并做两步,像只兔子一样蹦到餐厅,嘴里喊了一串谢祁川的名字,“祁川,祁川,谢祁川。”但餐厅里只有周婶一人。她正在收拾用过的餐具,看样子谢祁川已经吃完早餐去上班了。“周婶,祁川他已经走了吗?”还没等周婶回答,林清就听到身后响起了谢祁川的声音,“你是在叫魂吗?”林清转身回头,发现谢祁川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带则是黑黄条纹相间,头发全部撩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你,你,你……”林清一时失语,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谢祁川本来是要去公司上班的,临出发前,他发现有一份文件忘记带了,于是这才回来。“怎么变结巴了?”看着谢祁川上楼时长腿细腰的背影,林清在心里把刚刚没说出口的话补全,“你好帅啊,嘿嘿。”指尖的刺痛让林清清醒过来,他踢踢踏踏地追着人上楼去了。在楼梯的拐角处,正好碰上拿着文件下楼的谢祁川。林清像个嚣张的拦路劫匪,张开手臂挡在路中间。“干什么?抢劫啊?”“这个给你。”林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雕小人,捧在手心递给谢祁川,诚恳地说:“对不起,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带那些人回家,也不该犯错后不道歉。”林清说完双手高举,同时弯下腰朝谢祁川鞠了一躬,“这是我做的,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穿书前林清因为拍电影的缘故,特地跟做木雕的老师傅学过一阵,但也只是学了皮毛,和谢祁川母亲这个天才艺术家做的木雕就更是不能比了。谢祁川站在台阶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林清的手指,其次才是木雕。林清的手指指尖被磨得发红,尤其是右手,指尖都破皮了。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上还有被划伤的红痕,肿起一道道小疤。至于木雕,整体看起来有些许粗糙,他犹豫许久,才从木雕小人的脸上看出自己的影子。许久不见谢祁川说话,林清索性直起身,往谢祁川面前走了一小步。看着差一点点就抵到自己胸前的指尖,谢祁川左跨一步,直接抬腿下楼,离开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太丑了。”说不失望是假的,林清看着餐桌上的木雕小人,气愤地一口气吃了五个肉包。由于着急做木雕,他连晚饭都没吃,全靠下午吃的那两碗面撑着。他严重怀疑自己沾床就睡不是因为困,而是饿晕的。“周婶,还有包子吗?”周婶从厨房出来,看到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惊讶地说:“我的小祖宗,你把包子都吃了?”林清点点头。“一下子吃这么多,你就不怕积食难受啊?”周婶将空盘子端走,“我去给你盛碗汤喝吧,过会儿你就觉得撑了。”“好吧。”刚刚吃的急,身体还没有反应,眼下喝掉半碗汤,剩下的林清怎么也喝不下了。他又懒得换地方,索性脱了鞋盘腿缩在椅子上。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过后,厨房安静下来。周婶出来就看见林清正看着餐桌上的木雕小人发呆。她拉出椅子,在林清身边坐下,待看清小人的脸后,问:“这是祁川吧?还挺像的。原来昨天你找我要照片是要做木雕啊。”这话让林清重拾信心,他看着周婶拿着木雕爱不释手的样子,突然又想起谢祁川那里受的委屈。就在犹豫要不要和周婶说的时候,周婶的电话响了。“嗯,我知道了。”挂掉电话之后,周婶突然抓起林清的手看了一下,严肃地说:“怎么受伤了也不说?要不是祁川他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林清被这句话给问懵了。那电话难道是谢祁川打来的?明明不是多大的伤口,可周婶却如临大敌。她让林清不要动,自己找到医药箱,还戴上了老花眼镜。周婶拿着碘伏消毒前,特地说了一句:“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语调像是哄小孩一样。看着周婶仔细给自己清理伤口的样子,林清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自己小时候淘气,和小伙伴在外面玩的时候,总是爬上爬下的,最后带着一身的小伤口回去。那时候,妈妈也是这样哄着自己的。自从她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了。周婶把林清的手处理好,抬头就看见他睫毛上挂着的泪珠,但一眨眼,又不见了。林清谢过周婶之后,打算也和谢祁川说一声。他拿着手机,翻遍了通讯录也没找到任何疑似谢祁川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