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个给他冲咖啡的姑娘。
物是人非,她还好吗?
老人的眼中泛起一丝伤怀,矍铄有神的眼睛,似乎穿越时光,看到了那个身穿整洁的泛白军装,站在田间地头,朝他微笑的美丽女孩。
他从兜里掏了掏,费力的拿出了一个手帕。
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一颗类似雨花石的小石子,有红色的花纹以及白黄两种掺杂的色调,这石头一文不值,但谢荣山却当作至宝的保存了几十年。
而就在他看的入神,看的坠入到往事的回忆中时,对面的座位上,已经悄悄坐了一个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睛说出不情感的打量着老者,从眉眼到身板,从嘴角到手指,她看的很仔细,很认真,然后她打破了沉默,“山……山哥……”
谢荣山闻言,这才恍然惊醒,然后呆住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望着对方,陷入了激动深情不堪回首的记忆里,那年黄花细柳人美,现在红颜已老,花开依旧,君还能惦念我,此情还复何求。
“这些年,你还好吗?”
曲云有点别扭的笑笑,再次开了口。
“一个人,过了大半辈子,儿女算是孝顺,就是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
“怎么不再找一个,自己过多不容易。”
“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谢荣山道,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咖啡飘荡着香气,音乐淡淡的回绕,一种难以言表的惋惜徘徊,谢荣山抬头见曲云低着头,眼睛很贪婪的打量着她,就如那年分手一别的时候,火车站前看的最后一眼。
“小云,你能原谅我吗?”
“……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这些年,我一直活在忏悔中。”
曲云没有再说话,她承认这个男人是她一生爱过最深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却也是伤她最深的,至今她做梦有时候还能想起那个分手的站台。
“小云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你能……你能……让微微认我这个亲生父亲吗?”
谢荣山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道。
而后他就如一位等待审判长判刑的罪人,浑身都不由的绷紧了。
许久后,曲云低着头,淡淡说了一句:“不能。”
然后她起身走了。
桌子上留着一个红色的手帕,窗外的风缓缓帮谢荣山打开了它,里面赫然也是一枚石子,和谢荣山保存的那枚一模一样,就是大小稍稍有点差异。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萦绕了许久许久。
其实从有这个问题,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他还是奢求着另一个完全不可能的答案,所以拖了这么多年,想要借助将死的可怜,求乞对方同意,但曲云还是拒绝了。
谢荣山的脸,忽然瞬间变得老了很多很多。
待回到别墅之后,曲云说了几句话就早早的休息了,而这一夜她其实都没有睡着,等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都是有些熬夜发肿。
和一家人告别,曹小雷和刘薇薇上了车回了丽山市。